“陳董,我不喝了,實在喝不下了。”
“才這麼一點就不喝了嗎?”
“年紀大了,我是真的不行了。”
“男人怎麼能說這話呢,喝完最後一杯。”
“老哥是真的喝不下了,陳老弟,改天我想去果殼拜訪一下,我感覺咱們兩家之間存在巨大的合作空間。”
“好說好說,那張哥慢走。”
······
企業家聚會的時候,經常有四十多歲的中年人被灌得酩酊大醉,然後被秘書和司機接走。
這些人在自己公司裏是說一不二的霸主,或者是威嚴不苟言笑的老板,不過在這種對等的圈子裏,大家都是客客氣氣的稱兄道弟。
今晚的飯局結束,果殼的司機也早就等在樓下了。
“去江邊公寓。”
陳漢升上車後吩咐一聲,然後就閉眼休息了。
司機點點頭,踩動油門離去。
廠裏的司機原來都很想當大老板的禦用司機,後來隨著時間的推移,大家發現陳董大概是年輕人的原因,他更喜歡自己開車,所以隻能在有限的服務機會中,盡量讓陳董留下深刻印象。
11點左右,陳漢升來到江邊公寓,“咚咚咚”的敲門後,梁太後打開門,嗅了嗅鼻子不滿的說道:“每天都帶著一股酒味回家,不要刺激到小魚兒。”
“我知道,推不掉的飯局嘛。”
陳漢升被親媽絮叨,也有些不耐煩。
現在公寓裏人數要冷清一點,兩位中年父親都回港城上班了,不過他們心思明顯都在這邊,除了每天固定打電話過來,偶爾聽到什麼對安胎的辦法,也會趕緊的彙報。
倒是呂玉清回港城收拾了衣服後,也很快的回來,所以現在就是“婆婆”和“丈母娘”都在照顧小魚兒,林阿姨反而比較悠閑,每天買個菜,看個電視,下午還能在江邊溜達一圈,就差抱一條柯基在陽台曬太陽了。
“小魚兒今天有些孕吐反應,所以早早的休息了。”
邊詩詩走過來說道。
詩詩同學今晚也在這邊,如果說梁美娟和呂玉清是貼身保姆的話,邊詩詩和陳嵐就是陪著小魚兒的“日常工具人”。
不過陳嵐更偏向“開心果”的功能,邊詩詩還會陪著聊天散心,幫著小魚兒熟悉律所現在的狀況。
蕭容魚過兩天打算回律所看一看,未必就是像以前那樣上班,不過希望能分擔一點任務。
這一點曾經在家裏引起過討論,呂玉清和梁美娟都不同意,以律所現在的名氣,蕭容魚這個主任上班後,肯定會有媒體記者上門采訪的,這樣可能會影響寶寶。
相反老陳和老蕭商量後都覺得可行,小魚兒現在才三個多月,小腹都沒有顯懷,再說一直悶在家裏也影響心情。
四個中年人為此還兩兩吵了一架,最後陳漢升打給第一人民醫院的高教授,高教授說不要過度關懷,正常情況下七個月都有上班的,三個月怕什麼。
“休息也沒關係,我就是看看她。”
陳漢升笑著說道,他換好鞋子躡手躡腳的走向主臥,“咯嘣”一聲打開門。
他沒有打開壁燈,不過客廳的燈光很亮,有幾抹安靜的照射進來,映襯出那張精致的瓜子臉。
“呼~,呼~,呼~”
興許是孕婦比較嗜睡的原因,小魚兒沒有察覺到動靜,她的性格甜美,就連呼吸中都有甜甜的味道。
陳漢升就這樣默默的看著,思緒也飄得很遠。
現在大家都在講“好事多磨”,因為陳漢升和蕭容魚之間經曆了很多事情,其實他們哪裏知道,對陳漢升來說,這個“多磨”可以說是磨了兩世了。
“如果是正常發展,你可能等不到我的表白,或者從同學口中聽到我的風流韻事,現在正失望的準備出國讀書了吧。”
陳漢升心裏想著,上一世蕭容魚就是畢業後直接出國的,也許多年以後,兩人還能重逢再續前緣,不過到底是錯過了很多時光。
這一世,蕭容魚也失望的出了國,可是現在又回來了,肚子裏還有一個小小魚兒。
陳漢升沒當過父親,“血脈相連”這種玄之又玄的感覺,也隻是在電視和小說裏看見過。
不過現在他也有一股衝動,那就是不管工作多忙,應酬多晚,總想過來看看蕭容魚,這樣心裏才會踏實。
即使小魚兒休息了,或者不搭理他,陳漢升也不會在意。
“美娟,我覺得漢升長大了。”
陳漢升注視著小魚兒,後麵也有三個人注視著陳漢升。
呂玉清、梁美娟和邊詩詩並排站在一起,呂玉清能夠從陳漢升的表情上,感覺對他對小魚兒的愛。
“都當爸爸了,也該長大了。”
梁美娟鼻子裏有些發酸,這個從小就調皮,做事也不守規矩,就算生意越做越大,他身上也沒有老陳身上的那種穩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