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卷起袖子忙起來,燒火做飯,給男人洗衣服,修理窩棚,裏裏外外打掃幹淨,她又拿起鋤頭,在窩棚的旁邊開了三分荒地。
這三分荒地是用來種菜的,趁著夏天趕緊開荒,要不然冬天就要餓肚子哩。
老金在這兒沒地,以後,麥花的地也有他管理了。
兩個人就這麼開始過日子,瞧著女人汗流浹背的樣子,老金也站起來拿起鋤頭跟麥花一起開荒。
他在手上吐口唾沫,握著鋤頭,跟麥花碰碰手,捏捏臉蛋,飛眼換著媚眼,女人還時不時拿起手巾幫著男人擦汗,倆人親得跟兩塊磁鐵碰一塊似得。
夕陽西下,天黑了,麥花嫂又燒火做飯,給男人熬粥喝。
沒有廚房,他們就在窩棚的外麵找三塊石頭,上麵放個鐵鍋,下麵柴火一燒,簡易的廚房就成功了。
煮好粥,女人把幹的撈給男人,稀得留給自己,光喝湯。
“麥花你也吃,幹一天活兒,累壞了吧?”男人遞給麥花一塊貼餅子,心疼地問。
“金哥,俺不累,你是男人,應該吃好的,有個男人伺候真好!”麥花不但沒覺得累,心裏還甜滋滋的。
“跟了我,委屈你了……。”老金不好意思說道。
“不委屈,俺樂意,瞧你吃的哪兒都是,俺幫你擦擦嘴。”麥花說著,又過來幫著男人擦嘴巴。
窩棚的這邊是山道,山道的那邊是山神廟的土疙瘩,春桃站在高坡上,將這邊的情景瞧得清清楚楚。
她也知道麥花是故意做給她看的,就是在顯擺,高舉勝利的旗幟。
在這次爭奪老金的戰鬥中,麥花無疑是獲勝者,而春桃卻是個徹底的失敗者。
春桃的心裏更不是滋味,將山神廟的鍋碗瓢盆弄得叮叮當當響,算是反擊。
一邊收拾她還一邊罵:“折騰死你們兩個賤人算了!”
很快,更讓春桃生氣的事兒來了,太陽一落,鍋碗一刷,被窩一鑽,麥花抱著老金又開始喊炕了。
“咦咦咦,呀呀呀……老金哥……你好猛……馬死了……羊死了……。”兩個人在棉被裏差點將窩棚拆散架,大地在顫抖,娘娘山在晃蕩。
麥花也是故意喊給春桃聽的,這兒距離村子遠,也隻有春桃能聽得到。
春桃氣得蒙上被子,不管用。扯塊棉花堵上耳朵,還是不管用。恨不得點把火,將窩棚燒著,把兩個鳥人火葬了。
也多虧了她倆折騰喊炕,要不然雷雨來了都不知道。
後半夜,喀嚓!一道閃電劃破長空,撕裂蒼穹,緊接著豆大的雨點滾落而下。
“麥花,外麵下雨了。”老金嚇得趕緊停止了動作。
“下雨就下雨唄,管它幹啥?又淋不著咱?咱倆繼續……。”麥花不以為然,反正有了男人她啥都不顧了,天塌地陷也不在乎。
“不行!打麥場剛碾的麥子還沒挫呢,大雨一澆一年的收成就沒了,後半年咱倆會餓肚子的。”
老金這麼一提醒,麥花才恍然大悟,趕緊把男人推開穿衣服,一邊穿一邊道:“對對對,男人重要,肚子也重要,走,跟俺一起搓麥子去。”女人衣服沒穿好,提起鞋子拉上男人就走。
麥花嫂拿著塑料布,老金手持木鍁,著急忙活往打麥場跑。
跑到打麥場,發現三更半夜很熱鬧,大多數的人都在挫小麥,覆蓋塑料布,所有人都慌了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