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譽點了蘇木的穴,幫她把被子蓋好,正欲打坐療傷,就聽著門外有人站住。
“誰?”
陳冰將門輕輕推開,“將軍。”
夏侯譽放眼看去,見弦月暈乎乎地被陳冰抱在懷裏,嘴角不露聲色地扯了扯。
“我這沒關係。你自行去就是。”
“將軍!”陳冰這聲將軍叫得有些倉皇,有些緊張,也有些想著急解釋,但又不知道該解釋什麼,以至於叫完之後就不知道該什麼了。
夏侯譽閉上眼,道:“去吧。”
“末將將她送回去就來。”陳冰的臉再次一本正經起來,仿佛剛才的對話沒有發生。將門關上,大步流星地走了。
須臾,夏侯譽聽著門口又傳來腳步聲,那人隻停在門外便沒了動靜。是陳冰在外守著。
他定下心來,兀自療傷。
燕國國主駕崩,本該順利繼承王位的燕國太子苦酒卻遲遲未出麵表態。其王叔錚,覬覦王位十幾年,今朝一日政變,便是他趁機發動,想讓燕國易主,除掉太子苦酒,自己坐到那王位上。
可燕苦酒一直不出,王叔錚沒機會下手。太子的名號一日還在苦酒身上,王叔錚就一日不能名正言順地坐到那王位上。便是他此時主持大局,左右朝政,他也隻是個輔,一朝太子出麵,想要登記,他便得讓位。否則就是忤逆謀反,當誅。
太子苦酒下的一手好棋,將燕國此時亂糟糟的局麵全扔給了王叔錚,自己躲在暗中靜觀其變,雖然沒出麵,但卻沒放過也沒放手半點朝政的事。
王叔錚做了壞人,還得心甘情願,辛辛苦苦,最後也隻是為太子苦酒做嫁衣。當真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被苦酒狠狠擺了一道。
現在外界對燕國王室裏的那些事,流言四起。都發動兵變,叫燕國攻打齊國的就是王叔錚,燕國主就是被王叔錚這獨斷專行的手段氣死的。王叔錚早有謀反之心,若太子苦酒真出了什麼事,肯定是王叔錚所為。
導致王叔錚有苦不出,燕苦酒不管是被誰害死的,都跟他脫不了幹係。
如今燕國因與齊國的戰事而閉關鎖國的修養身心。對外是消停了,於內卻還是一團亂麻。俗話,攘外先安內,燕國內政一日不穩,燕國的地位就一日岌岌可危,隻要齊國修整完畢,想要攻打燕國,他們立即便得成為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幾。
局勢已經分明,夏侯譽這趟揚州自是沒有白來。
如今燕國是太子苦酒和王叔錚的王位之爭外加私人恩怨,一時半會兒絕不可能結束。少也得三五個月,而這段時間對齊國重新整裝籌備出征來,已經完全足夠。
揚州溜達的差不多了,夏侯譽便帶著蘇木一行人往上京的方向返回。
一路偶爾靠岸看看當地的風景,感受一下當地的風土人情,或者去爬個山,拜拜佛,時光流逝。一個月後,他們安全抵達上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