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青直接語塞。
蘇木言盡於此,也不多墨跡,浪費時間,轉身去看那些對她用各種眼神打量的將士們。從懷裏掏出了夏侯譽那塊令牌。
“或許你們有的人看到我很驚訝,覺得我早就應該被埋在地底下,死了不知道多久。但我的確是阿譽的夫人,是你們曾經那位大將軍夏侯譽的妻子。”
她高舉令牌,讓更多人能看見,“阿譽聽了這邊的事,很不高興,不過兩年未見,你們竟都糊塗至此。要自己人打自己人,外麵沒有了戰事,就要自己給自己找點事做,大齊的將士和大齊的將士相殘相殺嗎?”
那些站在最前麵的將士看到蘇木舉起令牌的瞬間就淚目了,甚至有人忍不住哽咽著叫了一聲“將軍!”還有的下意識想下跪行禮,卻又被蘇木身邊的夏侯青一眼瞪住。
而後麵那些將士聽著蘇木的話,一個個臉上都變了顏色,看看自己身上手上的鮮血,看看身邊那些倒在地上的兄弟們。
不論是上京的,還是承薑郡的,他們都是大齊的將士啊。曾經在並魯,滅薑,滅燕的時候,他們還是一個戰壕,同生共死過的。如今卻因為立場不同而兵刃相見。
“可是夫人……”其中一個級別高點的將軍試探地開口,道:“我們也是奉命行事。您肯定也聽了,元將軍不服從太後的旨意,拒絕召見,拒絕上京。他這就是忤逆皇權,是造反啊。我們也沒辦法,隻能鎮壓。不然他們可能就是下一個蕭啟瀾,可能就成了下一個需要鎮壓的薑國。”
蘇木很認真地聽完,點零頭,“我知道你們的顧慮,也理解你們的職責所在。但我還要問你們,太後元蘇葉造反,他就造反了?你們誰看到他有過半點出兵進攻上京的動作?反而是你們,一早就被太後派到承薑郡,一早就等著他拒絕了太後的旨意,然後不由分地打了起來。從始至終,元蘇葉都沒主動開戰。”
那將軍一怔,張了張嘴,不知如何。
又有另外一個將軍道:“但不管怎麼,元將軍拒絕了太後的旨意是真。這他左右否認不了。身為大齊臣子,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而元將軍卻不聽召令,便不打算謀反,藐視皇權,也是該殺的。”
“藐視皇權的確該死,但皇權得是皇權才校”蘇木道:“太後不是皇帝,太後的旨意是懿旨,而不是聖旨。我卻不知,什麼時候太後能越過皇帝,親自下旨,來召見一個駐守在重要軍事城池的大將軍上京述職了。”
“夫人有所不知,自從明德皇帝仙逝,咱們大齊還沒選出新的皇子繼承大統。太後也是迫於無奈,才一力攔下朝堂重任,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大齊。”
“是嗎?既然是為了大齊,她那麼偉大,為何到現在卻連國公府的家門都不能進去。為何到如今,我公爹婆母連見都不想見她一麵。”
蘇木言語犀利,雖然沒直接夏侯鳶野心滔,什麼為了大局著想,其實就是想獨攬大權,想做大齊的皇帝。但在場的將士,但凡聰明點,腦子能轉彎的,都不可能聽不出來她這些話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