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安臉上也掛了彩,腦門破了一個口子,血流了滿臉,直衝自家婆娘奔過去:“你個吃裏扒外的!老子寵你慣你,你竟帶娘家人來打俺……”
張翠尖叫一聲,逃跑不及,頭發已經被暴怒的丈夫扯住,一頓暴風驟雨拳頭落下。
曇生環龜鋪,隻見黎娥戰戰兢兢地扶起鋪子裏的桌子。
鋪子外麵那四五名男子衣衫破舊,從地上爬起來,各自抄起凳子和木棒扁擔,口中罵罵咧咧朝曇生揮舞過來。
老爹王大貴見狀,大喝一聲,端起爐子上的熱水就潑過去。
場麵一度混亂不堪。
曇生一腳踹倒兩名漢子,若不是收了力道,估計這倆饒腸子都被他踹出來了。
奪過一人手裏的木棍橫掃過去,另三薩倒在地哀嚎不已,腿已經折了。
剛扔了木棍,就見一群治安隊跑了過來。
“咋回事?敢在鬧市區行凶!你們膽子肥了……”
曇生抬眼一瞧,來人竟是那位拋棄難產老婆的白二隊長。
白二一臉橫肉,瞧向曇生時微微一怔,隨即冷笑道:“又是你!真是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闖進來,來人!將這人抓起來!”
曇生拍拍手中灰土,慢慢走過來,淡淡道:“白隊長,你就是這麼執法的?有人在我家鋪子打砸鬧事,還傷了人,你卻開口抓苦主算是什麼意思?”
白二警覺地退後幾步,從腰間拔出一把盒子槍,指向曇生:“老子懷疑你私通和黨……”
眼前一花,手裏的槍已經不見了。
他身後幾名隊員沒瞧見怎麼回事,就見白二隊長已經撲通一聲跪在青布長衫的年輕人麵前。
“白二隊長這是做什麼?你就是感謝我上次救了你老婆孩子,也無需行此大禮,快起來吧。”
曇生微笑著輕輕扶在白二的肩膀處。
哢嚓一聲,白二的肩胛骨斷了,但他一聲也沒叫出,隻是麵部痛苦地扭曲著,眼淚流了下來。
曇生後退一步,朝幾名隊員道:“你們白隊長不肯起來呢。”
幾名隊員連忙過來攙扶,但白二一聲不吭地歪在一旁,竟暈了過去。
隊員麵麵相覷,連忙搖晃他:“白隊長!怎麼了?”
有隊友狐疑地瞧了瞧暈倒的白二,又瞧瞧赤手空拳的曇生,問:“你怎麼他了?”
曇生笑:“我能怎麼他?”
隊員打量一回麵前的文弱年輕人,遲疑片刻,趕緊叫上幾人抬著白二往醫院走去。
曇生冷眼瞅著他們走遠,騎上自行車駛向治安隊。
治安隊在縣衙旁邊。
門口有倆石獅子,還站著兩名背著槍的隊員。
“勞駕!我找崔隊長。”
門口倆隊員見他手裏提著一隻精致的錦盒,倒也好話,連忙跑進去稟報。
沒一會兒,那人出來,打量著他道:“俺們隊長讓你進去哩。”
曇生跟在隊員身後進了治安隊大門。
來到一個木棱雕花的青磚瓦房裏,隻見屋內地麵鋪著青磚,一名中年男人坐在案桌後麵,抬眼瞧向曇生。
“崔隊長,您不認識我啦!”
曇生笑眯眯地將錦盒放在案桌上,“上次多謝崔隊長關照,我特來謝謝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