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曇月兒點點頭。
“真不簡單,不用弓箭就能捉到野雞,也是個有氣運的小家夥!”
張夥頭將野雞丟給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說:“弄點鹽水把雞血放了,再收拾幹淨,回頭我要用!”
黑瘦少年答應一聲,拎著野雞去找陶碗。
張夥頭轉身問曇月兒:“燒火會麼?”
“嗯,會。”
“那你就來燒火吧。”
張夥頭將一條黑乎乎的油膩汗巾搭在肩上,揭開鍋蓋,用大勺子在裏頭攪了攪。
直徑一米五的大鐵鍋裏煮著一鍋菜粥,稀稀的,裏頭沒多少麵,幾乎全是蔬菜。
曇月兒安靜地坐在鍋塘口填著柴草,火光映照在她蒼白的臉龐,帶了一絲暖色。
曇生將一柳條筐的草料背到馬棚,將草從筐裏扯出來,堆在一旁。
丟掉柳條筐,他走進馬棚裏,伸手摸了摸戰馬的嘴巴。
馬兒呼嚕嚕叫了一聲,用腦袋蹭了蹭曇生的手臂。
這個馬棚一共栓了五六匹馬,馬兒個頭並不高,比他的獨角馬差遠了……
“你在做什麼!”
身後穿來一聲斷喝。
曇生慢慢轉過身,就見先前那個矮個士兵正瞪著自己。
“這麼晚了你在做什麼!”
矮個士兵又喝問一聲。
“送草。”曇生說。
士兵快步走過來,一把推開曇生,朝棚子裏的馬匹看了看,又轉頭喝道:“滾!不許呆在這裏!”
語氣帶著居高臨下的鄙夷:“一個馬奴!這些馬也是你能隨便摸的?”
曇生伸出手,輕輕一推,將麵前此人推出四五米遠,深深跌在草堆裏。
然後,拍拍手上莫須有的灰塵,轉身往夥房而去。
他是傻子,誰敢對他動手,必須以牙還牙。
身後矮個士兵驚怒,但卻沒敢吱聲。
走到夥房,就見夥房門口聚了好些士兵,正朝屋裏嘻嘻笑著。
曇生一把將擋在門口的士兵們扒開,走了進去。
就見姐姐曇月縮在鍋塘口頭也不敢抬。
曇生從鍋灶膛裏抽出一根叉草的鐵火叉,拎著它來到了這些士兵的麵前。
然後,將鐵棍揉巴揉巴揉成一個鐵球,在手裏顛了顛。
眾士兵目瞪口呆,連張夥頭也吃驚不小。
“呦!傻小子手勁果然不小!”
張夥頭笑了,衝那些士兵揮揮手:“快滾吧!你們的腦袋可沒有鐵器結實。”
士兵們一哄而散。
這時,一名軍曹走進來,對曇生笑笑:“軍侯讓我給你拿套軍服。”
說著,一名士兵捧著一大捧被褥和衣服進來。
曇生對這名軍曹印象不錯,早
上就是他和胡四一起帶他過來的。
“還不謝謝咱們樓軍曹!”搬東西來的士兵道:“特意給你拿了新被褥呢。”
曇生認真道:“謝謝樓軍曹。”
樓重玉微笑拍拍他的肩膀,說:“不必謝我,杜軍侯與我同鄉,也曾在一個學府念過幾天書,真算起來,曇侍郎……曇先生也是我老師呢。”
曇生眨巴著眼審視著此人。
大約二十三四歲年紀,麵龐柔和,有幾分英俊,眼神也正氣凜然。chaptererro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