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
翌日清晨,天陰雲低。
曇月兒早早起來,發現已經有三名女子在水塘邊洗漱。
她們麵色青黃瘦削,衣衫襤褸,年紀二十至三十多歲的樣子,匆匆洗過手臉後,又端過來一盆盆衣服清洗。
一名年紀大點的婦人瞧見曇月,叫道:“你杵那做什麼!還不過來幫忙!”
曇月兒走過去,那婦人指著一盆衣服道:“午前必須洗幹淨!”
盆裏的衣服都是軍營那些大小軍官的內衣和外袍,還有臭不可聞的醬黑足衣。
曇生站在塘邊冷冷瞧了一會兒,就聽身後有人叫道:“傻子!軍侯令你去校場!”
緩緩轉過身,隻見胡四瞪著他道:“看什麼看!還不走?”
跟著胡四來到校場,此時這裏已經站了好多士兵,看台上那兒還有不少軍官。
曇生默默數了數,中間坐著的是昨天那個軍侯,他身邊站著屯長陳霑。
左右兩旁,估計是這個軍屯的四個曹長,還有屯長的親兵隊長。
至於軍侯的親兵隊長,正帶著一群親兵立在看台後麵不遠處。
“放車過來!”陳霑喝道。
幾人推著一輛籠車行至校場,籠車裏裝著一隻暴怒不已的黑牛。
這時,幾名士兵朝曇生走來,手裏拿著一條紅色的綾綢和一條鐐銬。
曇生忽然就明白了,感情這夥人想讓自己鬥牛呢。
瑪蛋!你們可真會玩兒啊!
幾個士兵鉗住曇生,不僅給他裹上紅綾,還用鐐銬鎖住他的兩隻腳。
曇生沒有掙紮,隻是平靜地任他們擺布。
他想帶著阿姐在軍營立足,必須顯現出自己的超凡價值,否則,沒人能真的幫到他們。
那個樓重玉不過是個小小軍曹,連在軍侯麵前說話的份都沒有。
像今日這種情形,他也不過站在旁邊默默看熱鬧罷了。
“開籠!”
隨著陳霑的斷喝,裝著瘋牛的籠子被打開,眾人早已遠遠躲開。
曇生獨自站在校場中間,看著那隻瘋牛朝自己衝了過來。
瘋牛兩眼通紅,嘴角溢著白沫,牛角上還綁著鋒利的短刀,微低著腦袋,模樣瘋狂。
曇生瞧著這隻瘋牛越來越近,十米……五米……兩米……
微一錯身,他一拳朝瘋牛的腹部打去。
那瘋牛騰飛出去,直直慣出去十幾米。
校場一片寂靜。
李承贏忽地站起身,大聲笑道:“好!果真厲害!”
陳霑臉頰抽搐兩下,眼神更加冷凝。
倒在校場上的那隻牛肚腹裂開,鮮血流了一地,正四肢抽搐著,似乎還沒死。
曇生彎腰一把將腳鐐扯斷,徒手擰掉環銬。
幾名伍長小心靠近他,問道:“曇生,你可還好?”
曇生盡量裝出一副憨樣,笑嘻嘻道:“我餓了!”
他早上還沒吃東西呢,十分懷念昨天那碗湯餅。
李承贏也走下看台,哈哈笑道:“給曇生做碗湯餅!”
一名親衛領命去了夥房。
李軍侯走到曇生目前,上下打量著他,伸手摸摸他的腦袋,微笑道:“以後跟著我,天天給你做湯餅!”
曇生在心裏翻個白眼,暗道:老子稀罕你那湯餅?chaptererro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