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這幾十名士兵手裏的武器都被奪了,還被深深插紮進牆體,拔都拔不出來。
陳霑站在牆樓上冷冷瞧著那異常強悍的傻子,隻覺得再不能留他性命。
這種危險的奴隸,還偏偏跟自己作對,任誰也無法容忍。
“都退後!”他大喊一聲,眯眼冷凝著下方:“弓箭手準備!”
門口士兵呼啦都退了回去,牆樓上出現二三十個弓箭手,他們拉滿弓弦,紛紛將利箭對準下方的傻子。
曇生見狀疾步後退,握著手裏一把長矛,警惕看向軍營牆樓上的弓箭手們。
跑?還是不跑?
若今天跑了,事情就鬧大了,曇繼年兩兄弟家數口人再無生還可能。
若不跑,自己和同胞姐姐鐵定活不過今日。
真後悔昨日沒偷偷把這陳霑給宰了,那樣的話,大概就一了百了了吧。
“放!”
一聲令下,牆樓上數十箭齊發,箭矢帶著嘯聲呼嘯而來。
這些弓箭可不是前世遊樂場的軟箭,而是實實在在的殺人工具。
若有幸被射中,就能瞬間斷了骨頭。
曇生一手抱起阿姐飛身而退,一手揮舞長矛格擋飛到麵前的羽箭,如此才堪堪避過一波箭雨。
有些箭直直射到地麵,將地麵上的岩石都裂穿。
事已至此,再留下純粹送死了。
曇生背上阿姐極速向東軍屯而去。
那個李軍侯好像去了東麵,顯而易見是到那裏巡營了,自己不妨再博一次,看看能不能解了此次死結。
實在不行,他也隻好放棄曇老爹了,畢竟什麼人的命都沒自己的命重要。
哎,他就納了悶了,這裏怎麼可能是自己構架的世界,那係統君肯定是胡說八道……
不過它有一句說對了,萬事隨心,自己的精神海才不會潰散。
營牆上,陳霑瞧見一道滾滾塵土直往東麵而去,不由懊惱失策。
他應該讓這傻子進了營地再圍攻的。
“召集騎兵!追擊逃奴!”
決不能讓這傻子逃了!否則後患無窮!
陳霑原也怕姐夫責怪自己故意刁難那傻子,所以才會找個“私自出營”的蹩腳借口捉拿他。
現在好了,傻子沒捉到,反而讓其帶著罪奴逃了,陳霑隻覺得青筋暴起、太陽穴突突直跳。
他倒是沒認為那個傻子會去找他姐夫李承贏,而是第一時間想起杜紹。
那傻子不會是去投靠杜紹了吧?那可就糟了。
若將這樣一個武力超群的傻子推到杜家兄弟那裏,姐夫一定會活劈了他。
陳霑越想越糟心,騎上一匹馬帶著一隊騎兵向東追去。
再說曇生飛快跑了好幾裏,眼看就要到達東軍屯,就見一隊人馬迎麵而來。
當他看清最前麵那人時,不由大喜,大聲叫喚:
“軍侯……”
李承贏放眼一看,隻見小傻子背著一個女孩子跑了過來。
周圍親兵一見又是那個傻子,立刻驅馬圍過來,將他與軍侯隔開。
“怎麼回事?”李承贏見曇生滿身滿麵髒汙,不由喝問。
曇月兒也算機靈,立刻從弟弟背上下來,撲通跪倒在地,朝李軍侯哭訴道:“請軍侯大人救命!”
李承贏蹙起眉頭,高居馬背上打量著這名小姑娘,“說!”
於是,曇月兒就將事情始末一一稟告:“……大人!軍營那位大人不知為何一定要殺我姐弟,還請軍侯大人明察。”說著,小聲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