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伯常把完脈,說:“你恐怕受了寒,昨夜又喝了冷風傷了脾胃,不打緊,老夫這就給你配點藥,喝了就好。”
曇生默默注視著他,隻見老匹夫打開藥箱,從裏麵拿出一隻細口小瓷瓶。
拔了瓷瓶塞子,倒了一些藥粉在茶杯裏,又拿起桌上茶壺給杯子裏注滿水。
“喝了吧,喝了肚子就不痛了。”文伯常將杯子推到曇生麵前。
曇生咧了咧嘴,挑眉瞧著他,說:“這藥苦不苦?”
文伯常盯著他瞧了一會兒,歎口氣,又打開藥箱,從裏麵摸出一包蜜餞:“喝了藥,再用這個過過嘴就不苦了。”
曇生思忖,估摸老匹夫不可能現在就讓他死。
畢竟外頭還有搜查的兵丁,忽然在客棧死個人,文伯常必定脫不了幹係。
那他可能是想讓自己死在出城以後了。
曇生端起水杯喝了下去。
這種毒藥,比陣靈煉製的差遠了,連前世某些農藥毒性的十分之一也不到,隻要灌腸及時,估計都不用服解毒劑便能活命。
文伯常見曇生喝了藥,噓出一口氣,溫聲道:“吃兩顆蜜餞。”
說著,十分慈愛地捏出兩枚蜜餞放入曇生手裏。
然後,又將剩下的蜜餞包起來,放回藥箱子。
曇生聽話地吃了蜜棗,假裝一副困頓的樣子。
文伯常又說:“你困了就去睡吧,老夫出去拜訪一下老友,等城門開了,咱們便回家。”
外頭有衛兵搜查刺客,今日不可能開城門了,但明天卻非開不可。
因為明日是年初二,民間有習俗,嫁出去的女兒要在初二那天回娘家拜年。
當然,這可不是官家體諒民情,而是韋州城裏很多閥門巨賈也是要順應節氣,給老丈人送送禮,拜個年。
官府不能因為陸司馬家忽然死了倆人,就要強迫全城百姓不許出門過節。
說起來,陸司馬仗著手握數萬兵權,常年霸占城主府,連韋州的太守也要仰仗其鼻息。
現如今他總算死了,說不定城裏的大小官吏正暗地拍手叫好呢。
文伯常見曇生倒在床上睡著,注視了半晌,才背起藥箱出門,還囑咐外頭的店夥計,讓他幫忙照看一下他生病的童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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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那老頭出了門,曇生立刻摸出一瓶解毒劑喝下。
然後躺在床上感受有些不穩的精神力。
他終於發現,隻要自己殺了人,精神力就開始隱現暴動跡象,並逐步侵蝕自己的意識。
可一旦侵蝕到陣靈結的那道契印時,暴戾便漸漸平服。
也因此,他才沒有真的瘋魔掉。
看樣子,這個係統有鬼啊,但他不知道怎麼解決它。
細細冥想查探,發現精神異能還差一點就能觸及五級了。
也不知異能到達五級後,到底會發生什麼。
曇生甚至懷疑,異能真到了五級或以上,自己識海那道契印是否還能壓製得住魔氣。
若是破開契印,那自己會不會就此變成係統的傀儡了?
就像那個傀儡戰士一樣。
越想越糟心啊。
曇生翻身下了床。
老家夥給他吃的是一種迷藥,估計是不希望讓他出門亂跑。
但自己怎麼也要去外頭瞧瞧。
要不是顧忌曇月兒一家的安危,他此時已經殺了文伯常了。
走出客房下了樓,兩名店夥計正縮在一盆炭火旁烤著手,一見有人下來,轉頭看過來:“咦?你怎麼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