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是房東,這房子是俺家族產業。”
“家族?那就不是你一個人的咯?”
中年男人點頭:“俺們一共三兄弟,俺是老二,這房子原是出租給人開酒樓的,後來那人付不起房租跑了,裏頭的家夥事都留了下來,全套的。”
曇生:“房屋多少錢一年?”
萬一價格高昂,自己也不是非要這裏才行。
中年男人猶豫一下,說:“前期租給人家是兩千大洋。”
兩千大洋?
“太貴了。”
曇生是瘋了才要花兩千大洋租他這房子。
有那錢,他都能蓋出這樣一棟樓了。
見曇生要走,中年男人連忙道:“價格也可以商量一下。”
“不用商量了。”
再商量能商量到哪裏去?他總不能把價格降到三百一年吧。
曇生帶著無心準備走。
“那你能給多少錢啊?”中年男人急急問道。
曇生轉身瞧向他:“這宅子賣嗎?”
中年男人眨眨眼,想了下,說:“賣宅子的話,恐怕不行。”
“哦,那就算了。”
“哎……俺回去問問看。”中年男人又說。
他家這處宅子已經空置了一年多,再沒人來租,還不如賣了。
而且,兄弟幾人的日子都不好過,好不容易有人來相看臨街鋪麵,能出手還是盡早出手吧。
“那你回去問吧,我明天再來。”曇生說著,帶著無心繼續逛走。
一路過去,又看到兩家宅院掛著出租牌子,但房屋太破舊,地勢也不大。
繞了一圈,他倆又轉到阜平路自家包子鋪前。
這時,包子鋪的門板上了大半,隻留一個窄門進出。
此時已經是午後,不賣包子,老娘和老爹回家休息去了,鋪子裏隻有晚玉和錢嬌在和麵剁菜餡。
曇生想了想,還是沒進去,直接往春香樓而去。
春香樓是一個集酒樓與歡場於一體的娛樂場所,相當於前世的夜總會,或是某些會所之流。
據說裏頭有曼妙歌女陪舞陪酒,也有藝伎彈琴唱曲,格調看起來挺高雅,女孩子們也清麗有內涵,不似那等私窯暗娼之地齷蹉。
來此消遣的,都是本城有錢有地位的,自覺品味不凡之人。
曇生也是第一次來此。
一來有點好奇,二是真想見識一番,給自己以後的酒樓找點借鑒。
現在是下午兩點多鍾,再有一個多小時,李簡他們幾人就該來了。
曇生選擇下晌時分請客,也是參照曆來的習慣。
這時候大家可以提前離崗,喝完酒後也不用馬上去值班,而且,玩樂的時間也更長一些。
“呦!王先生來啦。”
抹著厚厚鉛粉的鴇母揚著手絹跑下樓來:“您是要現在就備席麼?”
曇生擺擺手:“我先在這裏歇歇,等人都到了再說。”
鴇母諂笑:“那好,俺帶你上樓歇著。”
說著,率先提著裙角上樓,引著曇生到樓上一個雅間。
“您就在這裏歇息吧,俺叫人送茶水過來。”鴇母殷勤地替他關上房門。
曇生打量一下房間。
隻見門口是一張八豔圖的竹架屏風,繞過屏風,裏頭紗簾疊帳。
曇生撩起紗簾進入內間,屋中間擺著一張大圓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