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種精稻?”王縣長笑笑,不置可否。
雖說小子牛皮哄哄,酒確實是好酒。
王知榮久經各種飯局,品嚐過無數美酒,還是第一次品到這麼醇正的。
沒有糟糠的苦澀,味道卻又濃厚甘冽,帶著說不出的醇香。
“曇生,咱們還有這種酒麼?”崔名柱扭頭低聲問道。
曇生點頭,小聲道:“有,可不多了,回頭我拿兩小壇過來。”
崔名柱肯定想鑽營王縣長了,自己必須支持一下。
好在這是陣靈釀製的低階酒,他也沒那麼心疼。
曇生跟無心耳語,讓它去樓下倉庫搬兩小壇酒上來。
這一桌,隻能送給王縣長一個人了。
“崔老弟,你家的酒確實不錯啊。”
劉司英的老爹劉老爺笑眯眯道。
他一直坐在王縣長旁邊,倆人似乎交情不淺。
崔名柱也笑:“那是,俺既然開了酒樓,哪裏能用孬酒。”
話說的真誠,卻也不謙虛,聽到別人耳中似乎有些刺心。
劉老爺麵上雖笑著,心裏有點鄙視。
然而,當他吃了上來的菜時,就把心裏的鄙視變成了驚歎。
明明是尋常菜色,味道卻大不一樣,就連最後上來的水果拚盤都跟別家不同。
奇哉!在這鳳縣,竟有他劉老爺不認得的東西!
曇生敬了這一桌酒後,又和崔名柱去別的桌敬酒,一來一去就喝了不少。
到酒宴結束,他已經有點迷糊了。
好在陣靈煉有一種解酒藥,但吃下去沒什麼卵用。
崔名柱更是倒在三樓羅漢塌上呼嚕聲震天。
強撐著跟崔名柱女婿一起送走賓客,曇生正準備回去,就聽馮嬸子招呼她閨女:“嬌嬌!快來扶三隊長回去!”
“哎!”錢嬌急忙跑過來,攙扶著曇生。
無心在旁默默瞧著,竟沒有出手幫忙。
於是,馮嬸子叫了一輛三輪車,讓閨女扶著三隊長上了車。
曇生心裏是明白的,但此時不想動彈,便沒有拒絕姑娘的好意。
一路回到鄭府,錢嬌將他扶到樓上臥室,安置在床上,又為他脫去皮鞋。
她輕聲問:“三隊長,俺給你煮碗山楂水吧。”
曇生斜倚在床頭,笑著說:“好。”
錢嬌也彎著眼睛笑了,轉身下了樓。
無心站在門口靜靜看了他一會兒,便回了隔壁自己的房間。
不多會兒,錢嬌便端了一碗山楂水上來。
她見三隊長閉著眼睛似乎睡著了,便輕輕坐到床邊,靜靜看著他。
青年因飲酒雙頰微紅,五官出奇的俊美,讓她心如小鹿般亂撞。
伸出一隻手想試試他的額頭,卻又縮了回來。
思量再三,還是將小手探在他的額頭上。
曇生睜開眼,正好對上少女一雙晶亮的眸子。
“呀!”姑娘被嚇的不輕,慌忙縮回手,另一手中茶碗差點潑了。
曇生笑了笑,伸手穩住茶碗。
但手指卻抓在姑娘的小手上。
錢嬌抖了一下,卻沒有避開,顫著聲音道:“曇曇生哥哥,解酒茶……”
曇生端起茶碗喝了一口,酸甜酸甜,也不知這姑娘放了多少糖進去。
錢嬌局促地站起身,又說:“俺……俺給你打盆水來洗臉……”
曇生:“嗯。”
他很疲憊,不僅僅是因為喝了點酒,而是心累。
前世那會兒都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人情世故也有旁人帶著做,從來不要自己操一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