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察完屍體,薛定惡嚐試著通過房屋附近的腳印來尋找凶手的行動路線,隻可惜由於村民聞訊而來聚在一起的緣故,周遭地麵的腳印已然被破壞得一幹二淨,沒了半點追跡下去的可能。
緊接著他打算在村內四下轉悠試著尋找定然仍殘留著血腥味的凶器,但當他試圖離開時便被一眾村民以草叉指著嚴禁他輕舉妄動,無奈之下,也隻好將卡儂找來囑咐他出去試試運氣。
“總覺得有哪裏不太對勁,可是我怎麼也想不起來……”
很快他便發現自己無事可做,被人群盯著又不可能去半位麵內習慣性的吃他的夜宵,隻好找了個角落無所事事的坐著等待麥爾文與卡儂調查的結果。
沒過一會,村長老佛爾達找上了他:“你是他們的領隊吧,你們到底打算什麼時候離開?”
“你難道對真相就不感興趣嗎?”薛定惡不解地問道,“如果不是我們幹的就意味著是你們村子裏的人虐殺了死者,這樣你都能放心的下、睡得著覺?”
“事實就是在你們來之前什麼都沒發生過。”
村長罷不住歎息,也不知是感歎四人帶來的厄運還是村民們的做法:“詹姆父母雙亡、沒有老婆,實話他死了也就死了,但被嚇瘋的婦人還有丈夫在騎士老爺的莊園工作。但不管凶手是誰你總得給些賠償,否則不村民,恐怕就連洛斯騎士也不會放過你們,我想你們異族若是打算在人類社會安分生活也不容易吧?”
薛定惡聽出了村長話裏的意思。
老佛爾達也不希望把事情鬧大,之前所的也一直都是“給村民交代”。
這個世界的人似乎對事件的真相並不在意,再加上死者本身就沒有親友為其伸張公道,實際上他們想要的也僅僅是一個交代罷了。
而補償顯然就是給出交代最為簡單也最被認可的選項之一。
來自現代的他知道地聯的法律與道德標準無法完全適用在這個世界,隻有符合時代局限性下自然發展出的法律與道德才是這個時代的唯一真理,除此之外再高潔的美德隻要超出了時代亦是邪道。
隻要村民們認為薛定惡一行人賠錢就是最好的做法,那他們這樣做就至善至美。
但薛定惡卻不這麼認為。
若是將地聯人類七千年成文史上的一切法律盡數刪除,隻總結出短短的一句話,他相信那句話一定是“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或是“等價代償”。
從他人處獲得什麼就應當回報價值相近的事物,侵犯了他人多少權利就必須給予恰當的補償,如果人們無法自發地做到這一點,就會由政府機關代為執校
薛定惡相信唯有最基礎的準則無論在哪個宇宙、哪個文明、哪個時代都同樣生效。
他可以給村民一個交代、一些補償,但唯獨人類、智慧生物的性命是無法用金錢衡量的——一切的前提是凶手必須接受當地法律的製裁!
話雖如此,但薛定惡很快就想到了之前托德爾塔夠買的帝國法典上所寫的內容:殺人、傷人經受害者及家屬協調成功的,可以按照一定數額的賠償私下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