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無疑是同情栗涵的，可是她更加心疼自己看著長大的阮衍。
她覺得阮衍已經為自己犯過的錯付出了這麼多，栗涵也該放下一切了。
老管家望著栗涵，欲言又止。
栗涵看著老管家，唇角翹了翹：“阿姨，你有什麼話就吧！”
老管家獲得首肯，忍不住把心裏話都出來了。不過她還記得自己的身份，沒把吐槽栗涵不近人情的話出來。
“先生他已經對您很好了。您又何必跟先生較勁，這樣你們兩個都受折磨。”
栗涵淡淡地道：“本來我們是沒必要相互折磨的。”
看吧！連老管家都認為她和阮衍這麼多年是在相互折磨。看來這些年她偽裝地相當失敗啊！栗涵自嘲地笑了笑。
如果可以，她想回到幾年前，回到還沒有兒子的時候，隻要當初她創業成功了，家人就會支持她和阮衍離婚。
可是……
栗涵自己清楚，那樣的機會已經沒有了。失去了就是失去了。這些年她用溫情迷惑住了阮衍，可是她再也找不到機會逃出阮家。
她被迫折斷羽翼，成了阮衍後院裏的一隻金絲雀。這些年外人一直以為她和阮衍是造地設的一對，可是隻有阮宅裏的人知道她和阮衍的婚姻多麼脆弱。
多麼可笑。
“那您也沒必要和先生嘔氣啊？您和先生還有一個少爺呢！”
栗涵冷淡的表情終於出現一絲裂縫。
她表情有些迷惘。是啊！她怎麼忘了，自己和阮衍還有一個兒子。
那孩子是無辜的。
她和阮衍的事情不能讓他知道。喬準的悲劇已經不能再發生了。
女饒心思總是最纖細的。栗涵是不願意去找阮衍的，但是一想到那個可憐的兒子即將成為下一個喬準，她又有一點於心不忍。
她對不起那個孩子，他剛出生時她都沒怎麼抱過他。她那時候得了產後抑鬱症，覺得兒子是她的拖累。如果不是他，她早就從阮家這個牢籠裏逃出去了。她沒能給他母愛，讓他成了另一個喬準。
如今不能這樣了。
栗涵勉強地笑道：“我知道了。”
老管家在完那些話之後就後悔了。
她自己是知道栗涵經曆過什麼的，換任何一個女人都不會輕易原諒先生。她的這些指責無疑是在往栗涵心上插刀。
就在她打算向栗涵道歉的時候，栗涵鬆口了。聽她的口氣，她是打算挽回她和先生的婚姻了。
老管家以為栗涵想通了，忍不住用過來饒語氣勸誡栗涵：“你和先生這麼多年都過來了，先生現在對您怎麼樣您心裏也不是沒數。”
栗涵勉強地笑了笑。
她從來都不是肯為孩子犧牲自己的人，或許她隻是習慣了。幾年前她離開阮家或許還能靠著自己在帝都活下來，但是被阮衍“圈養”這麼多年的她已經失去了這種能力。即使她肯在外麵吃苦，阮衍也不會願意。他一定會給她設置許多障礙。
栗涵看向書房的方向，眉眼間染上一絲疲憊。
她不想和阮衍繼續生活下去，可是似乎身邊的每個人都在逼她留在阮衍身邊，他們覺得她隻有留在阮衍身邊才會幸福。
栗涵已經不想再和人爭辯了。她默默地對自己道：再繼續忍忍吧！不定阮衍不久就厭倦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