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沒有想到,你爸還藏著這樣的古董寶貝,太好了。”
他跨了上去,一拍後座,用命令式的口吻。
“上車,哥送你回家。”
“好嘞。”
劉嬋一躍坐在二八自行車的後座上,扶著楊飛的腰。
她熟門熟路,這功夫顯然不是一朝一夕練就的。
“開路嘍。”
楊飛騎著自行車,迎著洶湧的車流,向遠處的霓虹燈衝去。
劉嬋的家,是一幢二層樓的紅磚房。
這裏地處順華區東南方向.
靠近城市的邊沿,屬於城鄉結合部。
這裏的居民,以前差不多都是農民。
這些農民,土地已經被征收。
一點點土地補償款,還得添補幾十萬,才能在城中買一套房子。
所以住在這裏的居民,生活都過得不太景氣。
劉嬋的父親還好一點,屬於龍泉建築公司的職工。
龍泉建築公司是市城建局下的建築公司,屬於正規的國營單位。
然而這樣一家大型建築公司,此時此刻,卻麵臨倒閉。
單位並軌改革之後,龍泉建築公司被推向市場,自謀生路。
現在,公司已經被市場浪潮,擠得應付艱難。
日子都快過不下去了。
按照劉嬋的說法,整整下半年,劉嬋父親作為普通職工,每個月隻領了幾百塊錢的生活費。
而龍泉建築有限公司已經幾次申請破產。
隻是政付不批準而已。
不批準的原因也很簡單。
龍泉建築有限公司已經負債七千多萬。
一旦申請破產,資不抵債,這一筆爛賬根本沒有辦法算。
而且,最重要的是,龍泉建築有限公司名下三百名職工,幾乎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中年人。
一旦公司垮了,這些職工的安置,就是一個老大難的問題。
三百多個職工,就涉及到三百多戶家庭的生計問題。
一旦處理不好,整個燕南的社會治安,都會受到很大的衝擊。
所以,政付方麵,盡管想解決這些職工的生活出路。
但是卻一直沒有什麼好的辦法。
當然,政付更不敢宣布破產,就隻好這麼拖著。
劉嬋坐在楊飛的自行車後座上,談論著父親的工作問題。
看得出來,這位懂事的女孩,也為家庭的重擔憂心忡忡。
楊飛靜靜地聽著,一些想法,在慢慢滋生。
兩人聊了一會兒,就到了劉嬋家的樓下。
簡陋的紅磚房下,一個瘸著腿的農村婦女,在用水管水衝著路麵。
她弄得整個路麵都濕漉漉的。
楊飛刹住了車,劉嬋從後車座跳了下來。
她一看農村婦女,叫了一聲媽。
農村婦女快五十歲了,頭花白,有些淩亂。
她穿著環衛工的製服,臉上全都是生活困苦潦倒的痕跡。
臉色黧黑蒼老,還帶著密密麻麻的皺紋。
農村婦女看見劉嬋回來了,臉上露出笑意來。
她嗔怪地白了劉嬋一眼。
“死丫頭,大晚上亂跑,遇到壞人怎麼辦?”
劉嬋笑了,向楊飛一指。
“不會啊,飛哥送我回來的。”
劉嬋媽看了楊飛,愣了一愣,臉上露出不自然的笑容來。
“原來是小楊啊,酒店工作不忙嗎?怎麼會有空過來玩?”
楊飛有禮貌地向劉嬋媽問好。
他苦笑了一聲:“嬸,酒店失火被燒了,我暫時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