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看她這陣仗,還以為真是什麼關乎界存亡的大事,不由大驚。
“難道是妖界有了攻打界的異動?還是鬼界地府那片怨氣與業力凝成的鬼花有了撞破結界衝入界之勢?”
佟歲憐神色更加嚴肅,“都不是。”
那聲音裏的沉重讓司命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的手有些顫抖,把下巴上的胡子都揪下來一根。
佟歲憐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她壓低了聲音道:“是比這更為嚴重的…”
司命用右手食指指著她。
“打住,若是你真的發現了關係界存亡的大事,為何不上報帝?而是跟我這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官磨嘰?”
“哪管他下大事生死存亡,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在駕鶴西去之前我定要把這酒喝個幹淨!”
司命猛地一撲,左手按上了桂花酒的酒封。
“哎哎,司命你這就不夠意思了,桂花酒是何等稀罕的美酒,你竟想著獨吞?”
曼珠按住了酒壇的另一邊,瞪視著鶴發童顏的老者。
兩人暗中較勁,酒壇一會兒挪到曼珠那方,一會又到了司命麵前。
這回換佟歲憐無語凝噎了。
看兩人有爭奪得越來越激烈之勢,佟歲憐伸出右手,重重按在了酒壇之上。
瞬間,曼珠與司命停止了爭奪,兩道炯炯有神的目光就這樣盯著她。
佟歲憐指尖流瀉出點點白光,撥開他們的手,將酒放在了自己麵前。
她打開酒封,霎時,一股醇厚的酒香飄散開來。
司命用力嗅了嗅空氣中幾乎凝為實質的酒香,仿佛有隻酒蟲在他的肚子裏鑽來鑽去,隻有佟歲憐拿著的那壇酒才能解了他的饞。
佟歲憐笑笑,故意催動靈力使酒香飄散的更為猖狂,心裏得意的想:我還治不了你這老酒鬼。
嘴裏卻:“凡間有句話叫做下興亡匹夫有責,既然我們都是界的神仙,理當為帝分憂。”
“仙要的雖不是星君的那些猜測,其重要性也不容覷。”
“酒…好香的酒…”
司命一臉陶醉的聞著酒香。
佟歲憐心中大怒,麵上卻保持著溫和的笑容把酒封重新蓋了回去。
她笑裏藏刀,道:“若是司命執意不願聽我把話完,那這酒,我還是帶回去和孟婆仙友對飲吧。”
司命這才從一臉癡漢樣的狀態中醒轉過來。
他清了清嗓子,恢複成仙風道骨的仙人模樣,撫了撫自己的白須。
“凡間的那句話得很好,下興亡匹夫有責,既然月老有事相求,那便來聽聽吧。”
佟歲憐這才坐了回去。
她道:“我要的,也是帝示意。”
“不久前,帝單獨召我去禦書殿,給我派了一個任務。”
司命坐得更直了一些,眼中精光閃爍,他問:“是何任務?”
“為下凡渡劫的扶蘇上神尋一有緣人。”
“什麼?!”
司命的聲音驟然拔高八度,差點從凳子上蹦了起來。
一直鎮守妖界與界防線的常勝將軍,這世間唯二的神之一的扶蘇大人居然轉世投胎渡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