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你身邊的丫鬟如花,一個普通侍女怎會有如川量和想法?”
佟歲憐狡辯道:“有些東西是生的,我也很無奈。”
少年看她,又:“那點後的東西。蓬萊鎮和秀水鎮這般近,你和你的丫鬟怎麼會一點也不了解蓬萊鎮的習俗和風景?”
“還有我的黴運,姑娘,我不傻,能讓我與人正常相處,你一定花費了不少心力,氣運怎會是分就分的。”
真的分了氣運給秦辭書的佟歲憐:“…”
少年舉了幾個例子,又沉默下來,他一雙丹鳳眼在街道的燭火映襯下忽明忽滅,裏麵躺著的星星,也快黯淡。
佟歲憐受不了他這表情,但是真實身份和目的是不可能的。
她掙紮猶豫半晌才給了秦辭書一個承諾。
“現在情況特殊,等這件事情過了,我會給秦公子一個交代的。”
秦辭書提起的心髒又放了回去,他臉上的笑容輕鬆了一些。
“那我就等著姑娘告訴我全部原因。”
佟歲憐長籲一口氣,這關總算混過去了,她想,少年可真是好哄。
一個承諾就讓秦辭書開心起來,雖然她的良心有些痛,她是不可能和人界失去記憶的秦辭書坦白的。
佟歲憐苦惱不已,等河神的事情解決了,又該編個什麼理由來騙秦辭書。
注視著少年澄澈如一汪清泉的眼眸,佟歲憐不知道第多少次在心裏重重歎氣。
其實她也不想騙這麼信任她的秦辭書。
收起萬千思緒,佟歲憐笑道:“我們還是快些回去吧,不然都亮了。”
回到客棧裏,大堂空空如也,隻有兩三盞煤油燈燃著,照亮漆黑的木梯和長廊。
“姐…”
曼珠幽怨的聲音從黑暗裏傳來。
經過大堂桌椅的佟歲憐和秦辭書都嚇了一跳。
桌子上的油燈亮起,兩人才看清,曼珠和祈曦正坐著等他們回來。
佟歲憐皮笑肉不笑的摸了摸曼珠的頭,溫柔道:“如花,人嚇人是會嚇死饒,不想你家姐紅顏薄命以後叫我就別用這麼特別的方式。”
她和秦辭書也坐到了桌子旁,祈曦問:“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麼做?我覺得許乘越短時間裏是不會出現了。”
佟歲憐手肘撐著桌麵,眼皮子開始打架。
她道:“一個字,等。”
“等半月後的遊元節。”
秦辭書接話:“去鎮長家時你們應該注意到他的神態舉止了吧?”
“我猜他一定不會放過我們,到時肯定會想方設法把我們送給河神當祭品。”
曼珠皺眉道:“他連祈曦姐姐都要一起害麼?祈曦姐姐還幫蓬萊鎮的人收了狼妖。”
她啐道:“就不該收什麼妖,讓這些人和狼妖互相禍害去。”
祈曦拉了拉曼珠的袖子,眉眼被昏黃的光暈柔和了英氣,有了女兒家的秀美。
她:“這世上,也不是每個人都是壞人。就像蓬萊鎮的鎮民們,他們大多還是什麼都不知道的淳樸人家。”
“我如果不收了狼妖,這妖會害死多少無辜的人?到時又會有多少人家破人亡?”
曼珠沉默了,其實道理都懂,隻是麵對這些事還是令人忍不住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