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輕歎了口氣,“沒想到這狐妖道行這麼高。”
她問:“秦公子,昨晚你的師父怎麼沒來?”
秦辭書道:“傳送陣需要兩個時辰才能把師父和靈宿長老傳送過來,等他們到的時候,一切都結束了。”
祈曦揉著太陽穴的手放在了桌上,她握緊拳頭,閉眼道:“是我高估自己了,我還是太弱。”
佟歲憐咽下一塊牛肉幹,:“就算是卜算能力高強的神仙,也看不到未來。”
“我們更不可能預知即將發生的事情,隻能盡力而為。”
秦辭書道:“歲憐姑娘的沒錯,眼下我們隻能做力所能及的事情。”
“我已告知師父和靈宿長老狐妖的事,他們回了宗門會查明的。”
“我跟師父,想留下幫助鎮民們修建房屋,不知你們是現在離開還是一起幫忙?”
三個少女齊齊答道:“當然是留下幫忙。”
秦辭書笑道:“昨晚師父和長老用靈力把洪水過後堵塞的泥沙,還有房屋倒塌後的殘破木板清理幹淨了。”
“我們隻要重新建房就好。”
他們商量好之後去找了在山上避難的鎮民們,年邁的鎮長看著他們眼神複雜無比。
四人隻當沒有看見,他們也不打算揭發與追究鎮長的責任。
像鎮長這種打著為了鎮子好的旗號去心安理得的傷害別饒人,地府判官一筆一筆記得很清楚。
百年後,等著他的,是十八層地獄的懲罰。
一場洪水損毀了蓬萊鎮半房屋,失去房子的人又站在毫無生機的大片莊稼地裏痛哭。
但是,所有人都活了下來,這就是最大的幸運。
除了…
一個真無邪的少年。
佟歲憐手裏捏著玉扳指,走到許乘越的父親許宋身邊。
老爺子的家也被洪水衝垮了,他看著倒塌的籬笆牆,不知在想些什麼。
“老人家,這枚玉扳指還給你。”
許宋的視線移到佟歲憐的手上,他抿著嘴角拿起了玉扳指。
看出佟歲憐的欲言又止,老壤:“我知道我兒子的存在。”
佟歲憐問:“您知道多少關於令郎的事情?”
許宋沉默片刻,道:“雖然看不見他,但是我知道他這些年來一直在我的身邊。”
“他總以為自己掩飾得很好,可我是他的爹,怎麼會被他的計倆糊弄。”
許老爺子又道:“我也知道河神與他有關,隻是沒想到河神就是他。”
他的輕歎被微風吹出涼塌的籬笆牆外,“我不知道該對他做的事發出何種評價,也不知到底是對是錯。”
其實,這世上沒有絕對的對錯和善惡,活了大半輩子的許宋明白這個理。
“不管怎樣,我還是想和他見一麵,連歲姑娘,你們能幫我麼?”
佟歲憐不語,她告訴了老人所有的真相,獨獨沒有跟他許乘越已經散魂的事情。
她勾唇一笑,心想,自己撒過的謊不計其數,也不多這一次。
“許老爺子,這個忙我和我的朋友幫不了你。”
老人眼裏的希冀黯淡下來。
“狐妖已經離開,令郎不用再守護蓬萊鎮,他的魂魄便去投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