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哥你可千萬別死啊,你死了我估計有人得瘋啊!”
混沌中的沈辭剛有意識,聽到的便是他極為熟悉的嗓音,是小雅兒。
聽起來很是憂慮擔心,急促的不成樣子。
可,咒他幹什麼啊!
沈雅看著沈辭的腦電波如同當初君霧死前那般波動著,極為緊張的啟動著一係列應急措施,緊盯著床上的人。
沈辭眼皮正劇烈顫動著,於一道道沉重的呼吸聲,和床邊機器所產生的異常滴滴聲中艱難睜開了眼。
“哥!”
驚喜的嗓音傳回耳中,沈辭抬手遮擋住眼前刺眼的亮光,眉頭微蹙。
“沈辭,你總算是醒了啊...”
低而磁的喑啞嗓音從封陽口中傳來,他一直提著的一顆心驟然放下,被冷汗打濕的碎發上閃著淡淡銀光。
沈辭逐漸適應著眼前的光線,但視線中的那一片虛蒙景象讓他有些陌生。
眼前站著兩個人,從身形上來看,沈雅和封陽,但具體的容貌,一片模糊。
“呼”
這段時間的清晰世界幾乎讓他都差點忘了,自己那受過傷的眼睛高度近視,在什麼都沒有的情況下,看不清東西很是正常。
“這是...哪啊?”
長久沒有發聲,此刻他的嗓音有些綿啞粗糲,然聽到的兩人卻不會有任何嫌棄。
“我家啊,西池的這個。”
見到睡了兩年的人總算是醒了過來,他從頭到腳都透著一股輕鬆,低沉的話語也輕快了許多,回答著沈辭的問題。
“唔,西池,西池...靠”!
突然想起來了什麼的沈辭抬手遮了遮眼,闔上眼簾,腦海裏浮現的是失去意識前眼中的最後一幕。
沐元溪那極度慌亂的神色。
比之那日他搶下她的忘情蠱之時不遑多讓。
他的洞房花燭夜啊!
沈辭很想仰天長歎,但他現在沒力氣,想要坐起,還在給他檢查了一遍身體狀況的沈雅的驚呼聲中跌了回去。
“哥你別亂動啊,你才剛醒,還很虛弱啊!”
沈辭一把抓住沈雅的手,虛散的視線看了過去,嗓音沙啞道。
“酒。”
沈雅以為自己聽錯了,下意識重複道。
“你說什麼?”
“酒!”
沈辭雖近視,看不清人,但視線堅定,沈雅這回聽清了並且確認了,但仍舊不可置信。
“不是,哥,你現在這個樣子你管我要酒?不要命了?”
“我得要媳婦兒啊!”
沈辭答非所問,但嗓音聽起來很是急促,讓其餘兩人均是滿臉疑惑。
“媳婦兒?什麼媳婦兒?”
“爺的洞房花燭夜啊,你快點把我那天喝的酒拿來,我得回去,不然她會殺人的,造孽啊!”
沈辭還是用小臂撐著床慢慢坐了起來,靠在床頭上,用他那虛蒙的視線環繞了一下周圍,以往幹淨整潔的屋子如今塞滿了各種大型儀器。
看得出來都是為他準備的,他抬手捏了捏鼻梁,逐漸感覺身前兩人落到他身上的視線有些異樣。
沈辭抬頭,那一瞬間眨了數次的眼。
十分不習慣這種模糊的他朝沈雅伸了伸手,“眼鏡。”
這個模糊的世界讓他不安。
沈雅欲言又止,原地站了三秒之後還是去給他拿了他常戴的無框眼睛,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