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她(1 / 2)

清水市的雨似乎總也下不完,雨點打在人的身上不疼不癢,不冷不熱,隻是有些讓人看不清方向。

細雨中,一個女人走在我的前麵,飄逸的長發,黑色碎花長裙,雙手背在後麵有些小調皮。

這背影,是她嗎?

我想應該不是吧,已經五年了,而一切都仿佛就在昨天……

我叫林森,從部隊退下來的那一年,我28,所謂人到中年,總有些力不從心,特別是找工作方麵……

我爸媽走得早,但幸運的是他們留了一套三環內的房子給我,也算是讓我在這冷冰冰的城市中有了個立足的地方。

人活著總要吃飯,就憑部隊那六萬塊退伍費,吃泡麵我想倒是能吃上個兩三年。

最後和我的死黨老妖合計了一下,咱兩決定搞合租房。

老妖本名楊天羽,我發小,和我玉樹臨風的外表不同,老妖長相普通,身高普通,性格普通,收入普通,家境普通,長度普通……

唯一不普通的就是他的屁股,有點翹。

一個大男人屁股有點翹自然也就成了我們上學時調侃的對象,人妖這個外號就是我給他取的,久而久之,我就叫他老妖了。

雖說老妖啥都普通,但在我當兵的幾年裏他似乎在清水市混出了名堂,開了一間小酒吧,按他的說法就是,在這座城市裏,他去哪上廁所都不用帶手紙……

老妖和我差不多,幾年前父母就撒手人寰剩下了孤孤單單一個人,郊外有一套小三戶。

本來老妖是要拉我和他一起搞酒吧的,被我果斷拒絕了,身為一名戰士,我總覺得酒吧這地方和我的一身正氣不相符。

最終,我把我的房子和老妖的小三戶稍微裝修了一下,合租房事業就這麼上線了。

我們做的並不是北上廣那種一點底線沒有的群租房,每個屋的麵積都不小,全部實體牆,每個屋限製入住人數,不能超過兩個人。

本著業界良心的原則,我決定和老妖分別住在對方的房子裏假裝租客,一來看看有沒有什麼不方便或者安全隱患,二來監視一下入住的人,如果有素質低下或作息時間異於常人的租客,一律攆走。

明麵上我們互不相識,分別充當著包租公和租客的角色,背地裏我們卻互相交換著租客訊息,看有沒有背地裏說我們壞話的,好給他們加加租。

沒想到的是,那些租房真的是各式各樣什麼人都有。

在這我就先講一個你們想聽的,當然就是夜半呻吟聲那種(先把紙巾收起來,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刺激)。

我記得那是老妖這邊的第一個租客,應該是個酒吧的公主,但她騙了我們,說她在廣告公司上班。

她剛進來的時候和我熱情地打招呼,一說話,嘴裏的尼古丁夾雜著酒味混合著她身上的廉價香水味把我熏得夠嗆。

此女生活作風豪放不羈,入住當晚,說她屋裏連不上無線網,跟我商量能不能把路由器放到她屋裏去,我研究了一下線路覺得沒什麼問題,就回頭去拆路由器拖網線。

等我再次出現在她屋裏的時候,她已經脫的隻剩一件粉色吊帶了,我一下感覺腦袋有些短路了,精神有些恍惚。

她說:“你弄吧,我先去洗澡了。”

我一邊研究怎麼走網線,一邊琢磨她如此豪放到底幾個意思。

常說當兵三年,母豬賽貂蟬,這姑娘不是赤裸裸的誘惑我嗎?

要知道,安路由器這種活幾分鍾完事,而女人洗澡起碼要半個小時,我實在沒勇氣厚著臉皮等她出浴,盡管對她後腰上的那朵若隱若現的牡丹仍念念不忘。

後來就是我“淡定”的裝完路由器,“淡定”的離開了,沒有任何後續。

不過關於她的故事並沒有結束,一個月後,鄰居叩響了我們的大門,老太太氣勢洶洶,說你們屋一個小姑娘經常帶不同的男人回來,還抽煙,滿樓道扔煙頭,這汙染環境不說還對小朋友造成了惡劣的影響。

的確,這一個月裏我幾乎每天都會聽見隔壁屋裏傳出異樣的聲響,這導致我每晚必須要雙腿夾著枕頭才能入眠。

我意識到此女子這樣下去會惹麻煩的,送走了老太太後我就給老妖打了電話,讓他來攆人。

但是,老妖和我坐在屋裏等了一天一夜,她都沒有回來,老妖給她打電話也是沒人接,又等了兩天,我們實在聯係不到人了便隻好打開了她的屋門。

屋裏一片狼藉,隻留下一堆破損的絲襪,婦科消炎藥若幹,購物清單若幹,滿地的煙頭,以及大量的吃剩的泡麵。

這是我第一次知道,女人的“閨房”可以亂成這樣。

在徹底打掃幹淨這位女大神的屋子後,我迎來了這間屋子後續的租客,她。

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我正穿著短褲、拖鞋,赤膊著上身坐在客廳裏抽著香煙吃著黃瓜,老妖領她進來的時候我愣住了,飄逸的長發,黑色碎花長裙,嘴角帶著淡淡的笑,烏黑透亮的眼睛裏,也泛著點點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