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她話中的嘲意,他沒有和他計較。
手下輕敲門道:“八皇子,是否用午餐。”
他冷冷地高仰著臉:“嗯。”
這形象,讓橙香萬分的佩服啊。裝得還真像,骨子裏其實是個草包,連話也不會說的,就呆站著會說,嗯,是,好,下去。
在宮裏吃飯,規矩很多,二人身邊也是宮女侍候著。
他優雅地用餐,吃得也不多,吃一種,就換一下。
橙香倒也不管的,反正要麵子的人是他,又不是她。
才吃過午飯,就有宮女來請橙香去沐浴換衣。
橙香不習慣讓人侍候著換衣服,看著一室的香氣浮動,水麵上還滿滿是花瓣,有些覺得不真實一樣。
掐掐自已的臉,微微的生痛,有些無奈浮上臉,這下也不知道師兄焦急成什麼樣子了。
還有姐姐,要怎麼樣才能通知他們呢?
身陷在宮裏,她要出去,很難很難。
就算她不和他合作,別人也當她是冒然闖入宮中的,那麼多人,她是插翅難飛的。
苦笑一下,掬起水看那透明的色彩,打小她就讓姐姐操心,是不想姐姐變得沉默。
現在還真的要他們操心一下,反正還有三個月的時間,不是嗎?總會偷回玉鐲的。
二王爺會告訴師兄的,師兄知道她之前與霸道男子見過,可是也不知道這個就是他的親哥哥。
唉聲歎氣一番,原來被困住的味道,真的不好受啊。
宮裏或許什麼都好,可沒有自由,就萬萬不好。
拿出懷中的協議看著,有些好笑,他當他是什麼高高在上的王爺,其實是小孩子一個,將協議撕成了片片往水裏一扔,壓根不當一回事。
二王爺告訴顧傾雪的時候,他長歎一聲:“終是不會那麼順利。”
“小九,你告訴二哥,究竟是有什麼事?”二王爺精明的眼神看著他。
他搖搖頭:“你不要再問,我也不會說。總之,我是不會跟你爭太子之位的,你要找的女人,在南街最尾端的客棧。”
他掉頭就走,宮中的是非,他不想參與。
現在橙香的狀況,也隻能回去先告訴紫淚了。
如果真如二王兄所說,八哥喜歡橙香,那之前,他們見過麵嗎?橙香說過的霸道之人,會是他嗎?
無論如何,他不想橙香留在八哥那裏,哪怕橙香可能是利用這種地勢之利,把玉鐲還給皇上。
她知不知道啊,那會是殺頭的。
也不要八哥喜歡橙香,猶如一根刺一樣,刺在他的心裏。
先回去告訴紫淚吧,紫淚最關心的就是她的妹妹了。
細風習習地吹著,書卷一頁一頁地隨風而翻飛起舞。
淡淡的馨香帶著輕輕的歎息,讓室內暗上幾分。
紫淚聽了顧傾雪的一番話,閉上眼睛道:“想來,橙香一時半刻是離不開宮裏了。”
顧傾雪沉默地點點頭,好一會才說:“對不起,紫淚。”他看不清紫淚在想什麼?這事,也是他失職之處。
紫淚卻輕淡地一笑,搖了搖頭:“不必說,橙香的性子我知道,也就是小調皮了一些,這一次,我估計她是順勢而想,把手鐲還給皇上了。可是橙香哪裏知道,那紫玉鐲,誰要得之,皇上必殺之。我之所以不告訴橙香,是不想她心裏覺得負擔,也不想她多問些什麼?過去的事,爹不想再提起,我不也不想爹爹為難。可是我不知道,為什麼爹爹要讓橙香去還手鐲,其實我也可以的。”
“紫淚。”顧傾雪低叫,原來她心思如此的細膩,連紫玉鐲不能留也知道。
他是小時候尚有一些印象,在宮裏,每個妃子都知道最不能戴的就是紫玉鐲,這是父皇的禁忌。
她苦澀地一笑:“我以為,爹爹從小到大,都是偏愛橙香,這一次,必會讓我去的,可我不理解,為什麼是她。要真的論功夫和才智,爹知道我不會比橙香差的。”
“別想太多了。”顧傾雪輕聲地說:“橙香心地很好的。別看她笑笑鬧鬧大大咧咧的,她有她的想法,師父也自有師父的安排。”師父是否看出了紫淚心中的一些失落,所以讓橙香去。
紫淚點頭:“我的確有時候,會想得太多。”
接下來二人什麼也沒有說,靜靜的,氣氛沉悶了起來。
她自嘲地一笑:“師兄,我是不是很自私。”
他搖頭:“不會的,紫淚,你不要擔心到頭了,就自怨起來,橙香那性子,任誰也會想要對她好的。”
安慰地看著她輕笑:“放心吧,她知道自已在做什麼,我們隻要等著就好了,如果無聊的話,我帶你去都城走走。”
紫淚撐著頭,看著午後的陽光,越發的灼熱與燦爛,伸出指,淡淡的光華映在她的指尖上,玉指更加瑩白上三分,但是這些淡薄的陽光卻照不去她的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