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了。”他氣匆匆地說著。
“你多少歲啊?還說這樣的賭氣話。”這麼凶,半夜真的要小心,免得他下毒手。
聽到外麵宮女的腳步聲,二人有誌一同地不說話。
直到那提著燈籠巡走的宮女走遠了,才鬆一口氣,發覺二人靠得太近。
他趕緊跳開,像她身上有病一樣地拍著他的衣服:“別以為我不敢打你,我和你無親無故,給我站在牆角老實點。”
“真是生疏啊,別人還不知道怎麼給我個稱號呢?我說八皇子啊,即然我現在是你的側妃,不該和你同床共枕的嗎?”他怕,就嚇跳他。
橙香摸到床邊:“我身上好臭的哦,這被子我碰過的了。”所以他放棄被子跑牆角去窩著。
一人抓一邊,用力地扯著,誰也不肯放手。
可憐顧傾夜養在深宮什麼也不懂得,飯來伸手慣了,什麼事都打得節節敗退,哪裏是狡猾橙香的對手。
最後協調,一人躺一邊,中間擺著一碗水。他不甘心給趕下床啊,要是給宮女看到,那就真的丟臉丟大了。
當主子當了十八年,他思想單純得太可憐了,總是又氣又惱又無可奈何,讓她吃得死死的。
成長,他需要急速地成長啊。
為什麼沒有人告訴他,女人真的有那麼不聽話,還凶悍霸道的。以往圍在他身邊的人,哪個對他不是唯唯諾諾,他看到的後宮女人,哪個不是溫柔極致。
這女人,半夜還要搶他的被子。
橙香也不敢睡,欺負他太恨了啊,誰知道他會不會半夜掐死自已啊。
不過真是好玩啊,在宮裏的日子,想來一定會很趣的。
皇子的成長記,一把辛酸淚啊。
對了,不能睡不能睡啊,等他睡著了,記得把玉鐲偷回來。
半夜,她試探地輕輕叫:“顧傾夜,你睡著沒有?”
“沒有。”他氣悶地想著要怎麼扭轉這局勢,壓倒這小花兒,她太猖獗了,真的要說出去,很沒有麵子的。而她就是欺他要麵子,唉,可是他不想丟臉啊。
還不睡,估計沒有安好心,她也不敢睡了。
快天亮,她又叫:“顧傾夜,你睡著了沒有?”
“你有病啊,總在叫。”他煩燥地說著。
這女人,一定是想偷東西,他可不能睡著了,要不然宮裏的東西讓她搬空了也不知道。
橙香暗裏歎息,原來真的在圖謀著什麼,眼睛越發的睜大。
天色慢慢地變得蒙白,慢慢地,再變得透亮起來。
二人四眼,睜得大大地直到天亮。
二人無精打采地用完早餐,公公就來請了,說是幾個王爺已經先去馬場等候了。
對視一眼,好是無奈,二個昏頭雞一樣,帶著一雙疲憊的眼出去。
橙香跟在他的身後,小聲地問:“我不用騎吧。”
“沒關係,我們不用。”他也很累。
瞧她走得慢,還放慢了腳步低壓聲音說:“隻要在決賽的時候,你讓我第一就好了,現在不用聲張出去,到時來個出其不意,才精彩。”
“唉,就不知第一有什麼好,為什麼你會想,第一有什麼好啊。”原來他單純的心中,還有著爭勝好強,也沒錯,上次見他的時候,他就想在草原上逐得第一了。
他冷若冰霜地看著外麵的手下,一出門,他就威嚴無比。
隻有橙香冷哼,關起門來,他可是紙老虎,任她撕。
陽光格外的耀眼,四處的綠樹生機勃勃,花兒盡情的怒放著芬芳。
有些刺眼,橙香抬手擋起陽光,越發的沒有精神。和他鬥,不僅是智慧,還要有體力啊。
上林北苑的賽馬場,未曾靠近,就聽到了馬蹄踏踏的聲音。
這麼熱的天氣也賽馬,這些人厲害。
偷偷地打個嗬欠,跟著顧傾夜走上階,往上麵休息的地方去。
有些王爺坐在那裏聊著天,百般悠閑地看著遠處追逐的人。
風吹得那插在一邊的旗子獵獵作響,這裏真好,林木蔥蔥,地高風涼,登高一望,好些風景盡收眼底。
“八弟,敏敏可來了。”那三王爺一見麵,就擠眉弄眼地笑了。
顧傾夜明顯的不悅:“來了便來了。”有什麼好說的嗎?那纏人的敏敏他不喜歡。
不會顧傾夜和敏敏還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奸情嗎?他沒事臉那麼黑。
橙香抬頭往賽馬的地方望去,看到好好多人,圍著一個紅衣少女跑在中間。
格格清笑的聲音,煞是清脆動聽,任誰一聽,也是胸中喜悅。
想必那就是大家眼中的敏敏,顧傾夜的仰慕者了。
遠看是枝花,近看就不知道了。
但是大家看好戲的眼神,讓橙香一個沒勁兒。
“小花。”七王爺笑著打個招呼:“會騎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