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月城依然繁華熱鬧如往日,少有人知道黑夜中發生的一切。
林安之並沒有立刻去找黑三尋仇,因為還不到時候,他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合夥做生意?”孫秀秀麵色古怪的看著林安之。
這個油鹽不進的家夥,竟然想跟她合夥做生意?
“不知林少爺想做什麼生意?”孫秀秀問道。
林安之笑道:“孫姑娘還把知道吧,我可是白州最大的清雅居的老板!”
“清雅居?”孫秀秀滿臉疑惑,“是酒樓嗎?”
“不是酒樓,是青樓。”林安之一本正經的解釋道。
孫秀秀臉頰微微抽動,自家好歹也是未出閣的姑娘,你一大男人跑來跟我說合夥開青樓?
而且,這斯斯文文的公子哥,怎麼會去碰那損陰德的行當?
見孫秀秀的神色,林安之就知道她在想什麼了。
“其實,也不是一般意義上的青樓。”林安之緩緩道,“在白州時,我因為某些原因,偶然間收了一間青樓。和其中一些姑娘接觸後……嗯,就是一般的接觸,沒什麼別的含義,孫姑娘別亂想。”
“我沒亂想!”孫秀秀氣結。
“那就好,嘿嘿……”林安之幹笑了兩聲,接著道,“那時候我就在想,有什麼辦法能改變青樓女子的悲慘命運嗎?”
“答案是……”
“沒有!”林安之麵不改色的說道,“除非是大魏、北越、晉國三國一起嚴令禁娼,否則絕不可能改變。”
孫秀秀沒好氣地道:“林公子到底想說什麼?”
林安之笑道:“我想開一間不像青樓的青樓。”
他坐回椅子上,開始慢慢跟孫秀秀說起自己的想法。孫秀秀起先還隻是隨意應付,但聽了一會兒後,就變成滿臉的驚訝。
“你要把青樓做成戲班子?”
林安之道:“也不完全是戲班子,沒有那麼苦。青樓裏該有的自然都有,不過卻不可強行逼迫。而且要把樓裏最看重的皮肉生意慢慢放棄,讓姑娘們多練唱功舞技,讓客人們更多的把注意力放到這才藝上。就像我先生說的,隻要品牌價值上去了,旁人就會覺得你這是講究,是品位,沒人會覺得是壞了規矩。”
孫秀秀皺眉沉吟著,半晌才道:“你說這些,其實一般的青樓也在做,他們或許是像你說的,比較偏向皮肉生意,但歌舞也絕非是多差,或者說,真正的頂級青樓,歌舞同樣堪稱一絕。你比他們,優勢到底在什麼地方?林公子,非是我看輕您。就算您把大部分精力都放到歌舞上,但也不見得能比旁的青樓做的更好。”
確實沒有看輕,或者可以說是某種程度上的抬高了林安之。
要知道,無論是北越還是大魏,真正頂級青樓必然和當世文豪、名家關係良好,他們手中掌握著當世最頂級的詩文詞賦。一些關係通天的青樓,甚至還有朝廷樂府為其譜曲,一般青樓就算真想在歌舞上與其一爭長短,也絕不是對手。
林安之笑了笑,道:“這個很簡單,因為我有一個詩文無雙的朋友。”
孫秀秀搖頭失笑。
不過她最終還是答應了,不僅如此,還給了林安之非常優厚的條件。
她會負責林安之開設青樓的全部費用,當然不是白給,是借的。林安之隻需要按照市麵利息還錢便是,不需要給出幹股之類的東西。
這麼優厚的條件,必然會有所求。
“我要你代我天寶賭坊參加半月後的一次賭術比試。”孫秀秀說道。
具體一問才知道,原來銀月城決定要在城南新建一座賭場。消息一出,四大賭坊一片嘩然,紛紛去城主府抗議。不過最終也沒能改變城主府的決定,但卻把這賭場的經營權限製在了四大賭坊內。
至於具體給誰,自然是靠賭術說話。
林安之聽完,有些猶豫。他所謂的賭術,無非就是聽骰子,至於其他的一概不懂。要說厲害,那是真的厲害,但要是別人換個玩法,他就得徹底傻眼了。
“這個你放心,比試分兩組進行,勝者進入最終比試。而且,每次隻賭一把。”孫秀秀沉聲說道。
林安之聽得一凜,這其中的凶險可想而知。
而且這並非是單純的為了一個賭場,現在銀月城四大賭坊鼎立,並沒有誰真的有絕對的優勢。即便是排行最末的天寶賭坊,論財力、勢力也不見得真比旁的三家差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