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南平和李玄嵇最終答應了下來,倒不是說城中有多混亂。
這些混亂在杜南平眼中,也不過是小打小鬧,真要有心處理,大軍入城,一夜便可徹底平定。最終不過是李玄嵇看了十來日黑幫廝殺,也看得有些膩味了,就想看看林安之怎麼來收拾這殘局。
特別是,在這地下勢力中還隱約牽扯到銀月城別家的利益。
例如那原本就在水月街的元通賭坊,便想著一口吃下黑三留下的勢力。
臨近傍晚時分,水月街附近遊客稀少,連那些往日裏不分晝夜叫賣的小商販,也都盡早收了攤位。
原因無他,這些日子裏水月街附近不安穩,時常有幫派廝殺。若是一不留神被卷入其中,那當真就死得冤枉了。
特別是今晚,抱月街的葵老大和望月街的狼哥約好在此談判。
十來日的廝殺,雙方都折損了不少人手,雖說水月街這塊肥肉讓人眼紅,但終究不能這麼消耗下去。
在銀月城中混著的,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老狐狸。一旦實力消耗過大,別說是掌控水月街了,恐怕立刻就被什麼地方跑出來的勢力給咬的骨頭渣滓都不剩下。
夜幕降臨,整條水月街上已經聚滿了人。
不過看他們一個個滿臉橫肉,戾氣深重的樣子,就知道不是一般百姓。
雙方就站在水月街大街兩段,把中間圍出了一塊空地。
在空地當中,是兩名身穿布衣的男子。一人手臂上紋有一個凶厲狼頭,一人眉梢到左頰有一條深深的刀疤。
這兩人便是銀月城地下勢力中的葵老大和狼哥了。
雖說是三大勢力鼎足而立,但實際上黑三在的時候,把他們壓得有些喘不過氣。現在黑三一死,他們立刻就跳了出來。
“葵老大,你說怎麼辦吧。”狼哥抄著手,一手輕撫著自己手臂上的狼頭紋身。
葵老大冷笑:“我說怎麼辦?我說你這土狗徹底退出水月街,不然我滅了你全家!”
狼哥嘿笑:“滅我全家?葵老大,可別風大閃了舌頭。你那幹兒子李二現在在哪裏?別沒滅了我,先自家死絕了!”
葵老大頓時勃然,李二拚死殺入狼哥地盤,砍了狼哥手下二當家,不過自己也陷入死局裏,被人切成了八大塊兒,一塊塊扔到了葵老大的地盤裏。
一麵心疼自己的幹兒子,一麵也受了奇恥大辱。
這幾天裏葵老大的人越發凶厲,多半也是因為這件事情。
“既然沒有談的誠意,你約我來做甚?”葵老大冷聲道。
這話一出,狼哥倒是一怔,之後便冷笑道:“我約你?你算個屁啊!要不是你派人來低聲下氣的說要談判,老子能理會你?”
“放屁!”葵老大厲喝道,“老子什麼時候派人找你了?是誰,你說出來!”
“就是你手下那個瘸子,叫什麼來著……”
“狼哥,叫馬濤。”
“對,就是那個叫馬濤的!”狼哥大聲道。
馬濤?
葵老大一愣神,轉而便是勃然大怒。
“你戲耍老子不成?馬濤被你們砍成重傷,都死了好幾日了,你去哪兒見著的馬濤?他給你他媽的托夢嗎?!”
狼哥愣了半晌,懷疑道:“你確定那馬濤死了?”
葵老大怒道:“老子親手埋的,怎麼能不確定?倒是你手下那個韓棒子,在老子那裏哭得聲淚俱下,求著老子來見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