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劉寨主就策馬在兩人前麵,聽著談話也是暗暗搖頭。
這次出來是因為那邊來的命令,這些人還不知輕重,竟然想著覬覦那幫人的財務。
這荒山野嶺,人家五十餘騎上路,破廟中行事有條不紊,那些侍衛雖然看上去不像高手,但行事間分寸得當,晚上布防更是嚴密至極。
這樣的人物,會是一般的土財主?
劉寨主覺得,等回去偏殿後,一定要好好跟幾家的主事說一下。這次的行動是以那個目標為主,萬萬不可節外生枝。若隻是折損些人手倒也罷了,萬一耽誤了那位的大事,在場的隻怕一個都活不了。
進了破廟,首先印入眼簾的自然是主殿。主殿內燃著篝火,擋住窗口的布幔依然罩著,如同過去三日一樣,看不出什麼特別。
劉寨主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主殿方向,總覺得有些不對,但一時又說不上來。
或許是那漫天的風雨,或許是那被篝火照得明暗不定的主殿帶著幾分詭異。
就在這一瞬間,劉寨主好像明白了什麼,一股惡寒從他心頭升起。
“所有人撤出破廟!”劉寨主大叫一聲,調轉馬頭要朝破廟門口撤去。
周圍的人都是一怔,那個南天神劍李前輩更是滿臉錯愕:“劉寨主,怎麼回事,為何要撤出破廟?”
話是這麼說,但依然在調轉馬頭。
畢竟劉寨主是大家公推的領頭人,他說的話無論如何都不應違抗。
但就是這麼不緊不慢之間,卻已經慢了。
林安之隱身暗處,滿臉惋惜地搖頭:“那劉寨主算是個人物,不過手下卻是一群廢物。若是換作霽月軍或者是張揚他們,隻要一聲令下就立刻行動,哪裏敢這般磨蹭。”
祝霽月認可地點了點頭:“畢竟是江湖人,閑雲野鶴慣了,不像訓練有素的士兵。命令一下便令行禁止,根本不會做過多思考。”
林安之眉梢輕揚,臉上似笑非笑:“那倒不見得,有的人可是想的很多的。”
祝霽月瞄了他一眼,眼中頗有深意。
而那破廟門口處,就是這麼一耽擱,破廟大門就被關了起來。
周圍的牆上無數人影閃現,弩箭如飛蝗般傾瀉而下。
這些江湖人每一個的身手都不錯,但麵對箭雨,卻沒有什麼好辦法。
就如同那個青衣老者,劉寨主和那南天神劍李前輩也第一時間發現了症結所在。
“大家收縮陣型防守,來幾位高手,跟我上牆斬了那些弓手!”劉寨主厲喝一聲。
他身形如同一隻巨鳥躍起,朝著高牆上撲了過去。
緊跟其後的,便是那南天神劍。
不過就在劉寨主騰身而起的一刹那,一道黑線從暗處閃電般的射出,將他左腿洞穿。
“劉寨主!”
南天神劍李前輩一聲厲喝,剛要上前接應,就發現一道黑影從高牆上直撲而來。
“找死!”南天神劍腰間長劍化作一道驚鴻,直衝而上。
這一劍的氣勢,倒真是有幾分神劍的意思。
但是長劍剛一遞到那人影跟前,他就覺得自己好像是刺在了一堵牆,甚至是一麵傾倒的高山上。
一股龐然的氣息如同泰山壓頂一般朝他罩了過來。
這一刻,南天神劍就感覺渾身冰涼。
這樣的氣息他這一輩子,隻在他師傅身上見到過。
七品上!
“轟”一聲巨響。
南天神劍的身體被生生砸入地麵,他就感到自己全身骨骼好像被全部敲碎一般。
戰鬥開始的突然,結束的也迅速,並不比偏殿內那一場多用些微時間。
箭雨過有,侍衛便開始清掃戰場。
但凡是還有戰鬥力的,幾名侍衛就一擁而上,弩箭刀刃齊發,幾下就將那些江湖人砍倒在地。不過依然遵照林安之的命令,隻要對方不負隅頑抗,就不隻傷不殺。
能捆上的都捆上,不用捆的大概也就離死不遠了。
畢竟不是白天,侍衛的準頭差了些,這些江湖人的眼力也弱了些。
把這些人拖死狗一樣的拖到偏殿,和白天那些人扔在了一起。
兩撥人一照麵,都是心頭一沉。
誰能想到四十餘名江湖中有名有姓的高手,就這麼大半天的功夫,竟然被一幫家丁模樣的人給一網打盡了。
張揚依然很狗腿,搬來了椅子讓林安之坐下。
劉寨主咬著牙,盯著林安之低吼道:“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對我們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