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雯”手刀一滯,便是斬在了秦苑清的手上。
一擊不中,“李雯”便飄然而退,落到遠處高塔上,遙遙盯著秦苑清。
“聖芯庵入世弟子,果然好手段。”
秦苑清微微一笑:“蘇大家才是好手段,潛伏皇城十餘年,竟然沒人發現你就是當代的魔教聖女。”
這話一出,滿堂嘩然。
魔教是什麼?
傳說中這是全天下最邪惡,最歹毒,最陰狠的教派。
它到底邪惡到什麼程度?
簡單來說,若是拿南院與之相比,那南院便如同未出閣的小姑娘般清純可人。
傳說當年陳留王能夠一舉攻入皇城,便是有魔教在其身後興風作浪。傳說現在的納蘭明溪能夠屢次逃脫南院密諜的狙殺,也是因為魔教中人通風報信。
自然,這個名字就如同聖芯庵一般,對大部分人而言,都隻存在於傳說中。
林安之麵色陰沉,冷冷地盯著高台上的蘇皖。
蘇皖望著林安之,露出垂淚欲滴的模樣:“少爺,見著雯兒被欺負了,你竟然不幫雯兒出手,如此可要讓雯兒傷心了。”
林安之緩緩道:“我若是你,便張麵孔,雯兒可不會這般嬌滴滴的模樣。”
蘇皖嘴角泛起一抹詭異淺笑,抬手輕輕從臉上拂過,也不見她如何動手,便變成了祝霽月的模樣。
她望著林安之,眼神中帶著幾分幽怨:“我若是真惱了,不理你了,跑掉了,你怎麼辦?”
林安之雙眸一寒,身形騰空而起,朝著蘇皖便撲了過去。
“林公子小心,不要中了魔教妖女的詭計。”秦苑清的聲音在林安之耳邊響起。
他就感到心頭一震,抬眼看去,就見蘇皖已經換回了本來模樣,站在那高台上巧笑倩兮地望著他。
“祝姑娘到底對林公子說了什麼,竟然惹得你如此動怒。”蘇皖笑道。
林安之這才驚覺,原來剛才蘇皖一言未發,自己竟然是陷入了幻境裏。
已經身在空中,便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索性調集全部功力,朝著蘇皖就是一拳打去。
蘇皖輕輕抬手,如嫩蔥般的手指輕輕抵在了林安之的拳頭上。
林安之就感到這一拳好像石沉大海,緊接著,一股狂暴的力量就從拳頭上湧了上來,直衝心脈。
他一口吸鮮血狂噴而出,身形倒飛了回去。
而蘇皖卻沒有望向他,反倒是盯著他身後。
林安之就感到一股柔勁輕輕一托他後背,他的身形便穩穩地落到了地麵。
一身白色長裙的秦苑清從他頭頂掠過,直撲蘇皖而去。
蘇皖一聲輕笑:“秦仙子,蘇皖告辭了。”
話音落下,她便如同一隻穿花蝴蝶,扇著七色翅膀騰空而起,躍過長風亭外五丈高的木牆,消失在了夜色中。
“給我追!”震怒的太子一聲怒喝。
周圍的禁軍紛紛朝著蘇皖消失的方向湧去。
林安之這時候才感到喉頭一甜,又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微微感應體內,他心頭便是一陣悚然。就是這麼輕描淡寫的一招,他竟然已經被傷了心脈。
“林公子萬勿妄動真氣,蘇皖乃魔教聖女,所修天魔功法陰毒無比。”秦苑清飄落林安之身旁,從懷裏摸出一粒嫣紅藥丸遞到林安之手中。
“此乃聖芯庵秘藥,可助林公子恢複。”
聽了這話,林安之也不猶豫,把丹藥塞進了嘴裏。
太子滿臉陰沉地看著,朝著林安之和司徒敬比了下手,示意兩人坐下。
旁邊的位置已經讓了出來,林安之和司徒敬也不推辭,便落座其中。
“到底怎麼回事,到現在本宮還雲裏霧裏。”太子陰沉著臉問道。
林安之倒是可以理解太子的心情,無論是誰,十來天裏接連遇到兩次行刺,心情都不會太好。特別是這兩次都差點成功,這便更讓人發瘋。
沒等司徒敬和林安之開口,秦苑清便緩緩道:“苑清先說吧。”
這些日子裏,秦苑清便一直住在東苑。
一來是身份高貴,二來也是為了就近保護太子。直到三天前的夜裏,她忽然感到有人悄然靠近,心下好奇便追了過去。
碰到的自然便是蘇皖。
兩人一番交手後,蘇皖不敵,但秦苑清也沒法留住她,兩人一追一逃便離開了長風亭。
秦苑清臉上帶著些微無奈:“魔教功法講究飄忽不定,追求一擊不中遠遁千裏,我一路追出去,結果還是跟丟了。現在想來,她離開後,便是去找尋合適的人,能讓她無聲無息靠近太子。”
林安之皺眉道:“那為何不找太子侍衛?若要論近身,太子侍衛才是最貼近的。”
太子沉吟了下,道:“安之也不是外人,我便坦言相告。我身邊侍衛皆修有聖芯庵秘法,她若真想喬裝成侍衛靠近,那便是自尋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