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隻做個使者,這倒是簡單。南莞初平,想來李儒閣也是狠狠教訓了他們一頓。諒他們也不敢生事。但若是要建立諜報網絡,那便是難上加難,先不說少爺一沒人手,二沒錢。南莞人的相貌和咱們大魏的可是有些不同的,要建立諜報網,便要在當地發展人手。南莞和大魏交戰數百年,彼此血仇,要建立諜報網,得慢工才能出細活。”錢伯分析道。
倒是孫伯忽然開口:“老奴興許有些法子。”
“呸,孫老狗,你少說話!又想弄什麼法子來害少爺?”李乘風怒道。
孫伯也怒了,這便是打人打臉了,他這輩子最愧疚的事情,便是給了林安之那一粒蛟丹,每每想起林安之現在修為全失,他就覺得是他的責任。
林安之倒是安慰過他,說是如果沒有那粒蛟丹,他已經被夜雨樓主一巴掌給拍死了。但孫伯卻是覺得,如果沒有那粒蛟丹,自家少爺根本就不會下那通道去。
李乘風這一句話,便是碰到了孫伯的痛處。
“李老狗,你也就是生了個好女兒,要不就憑你那八品中,老子勾勾手指就能要你的命!”孫伯怒道。
李乘風怒極而笑,道:“老子就是能生個好女兒,怎麼了?不服氣你也生一個!”
這話一出的,趙伯和錢伯都是臉色微變。孫伯的家事有些慘,當年也是一家老小有兒有女,後來出了變故,就都死光了,隻剩了他這個孤家寡人。
“好了,都少說兩句!”林安之板著臉低喝了聲。
孫伯漲紅了臉,拳頭拽緊。
李伯也是紅著臉,支吾了半天,這才道:“孫老狗,你別怪老子,是你自己提到我家雯兒的。這事兒算我不對,給你賠禮道歉了。都是幾十年老兄弟,老子脾氣怎麼樣,你也知道,沒想著要揭你傷疤。”
良久,孫伯才歎了口氣,仿佛一瞬間蒼老了十歲。
“不怪你,是我自己把不爭氣。”孫伯頹然道。
趙伯和錢伯趕緊出來安慰,像小孩子一樣,拉著李伯和孫伯握了握手。
“孫伯,你剛才說的辦法究竟是什麼?”林安之問道。
孫伯說了一下,林安之才知道,原來當年五毒教的總舵,就是在南莞。孫伯身為五毒教長老,在南莞還是有不少徒子徒孫的。五毒教雖然被滅了,但各種分支流派還在,他如果去扯大旗,說不定還真有人肯過來。
這消息讓林安之喜出望外,隻是微微琢磨,甚至就有了南院南莞分部的雛形。
“甚好!若是真出使南莞,就孫伯你陪我去。”
……
隻是第二日,林安之被任命為懷化大將軍的的事情便轟動了整個皇城。
這可是正兒八經的三品大員,這個級別的武官,除了少有的幾個職務外,都是散官封銜。林安之這才多少歲,竟然拿就坐到了這個位置上。
便有人想到了當年的林老太爺,當年林老太爺坐上驃騎大將軍的時候,也已經三十五六。便有人在猜測,林家這位小少爺,在坐上正二品位置的歲數,是不是會比林家老太爺更小。
不過這份封賞確實來的很突兀,甚至有些出乎所有人的預料。
京中便又有消息傳出,林家小少爺這次去平州公幹,緝拿了貪贓枉法的巡撫馬興祿。回來的時候,便順路去了趟江南府。之後便做了兩件事情,一件是端了江南府陰水湖上著名水寇‘江南水寨’的老巢。而另一個,便是一舉鏟平了名震天下的殺手組織夜雨樓總部。
而林家小少爺,也在對戰夜雨樓主的身負重傷,一身強大修為付諸東流。
年前長風亭一役,雖然被朝廷蓄意封鎖消息,但或多或少都有風聲傳出,而林家小少爺五品上的修為,也是人們津津樂道的事情。
而現在聽聞林家小少爺一身修為付諸東流,便有人猜測,一來是鏟平夜雨樓和江南水寨的功勞巨大,二來也是對林少爺重傷的補償,所以才給了這樣的升任。
眾人議論下,都覺得這樣的推測最接近事實。
於是乎,眼紅林家小少爺升官極快的同時,有多了幾分敬佩。
夜雨樓是什麼組織,但凡打聽一下就知道,這可是百年老字號的殺手集團。
沒想著林家小少爺一出馬,竟然就真的給平了。
但真正知道事情真相的,沒有一人出來說話。隻是聽之任之,由著流言在皇城內飄散。
“這流言到底是怎麼來的?”林安之扶額道。
雲河似笑非笑地道:“你說呢?”
林安之歎氣道:“其實把這消息隱匿了便是,何必弄得滿城風雨。大家都不說,也沒人知道我封了懷化大將軍。”
“紙包不住火,這時候總得給個合理解釋的。”雲河說道。
“難道就不能直接說南莞平了,我要被任命使者出使南莞?”林安之發了句牢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