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文士忽然感到眼前一花,緊接著就覺得胸口傳來一陣劇痛,劈裏啪啦的響聲從胸口傳來,他的身體輕飄飄的,好似風箏一樣飛了起來。
視力很快恢複,中年文士就發現並非是好像,而是真的飛起來了。
不過卻不是他的人,因為他看到了自己失去頭顱的身體,正隨著戰馬的悲鳴從馬背上摔了下去……
“張老!”年輕將領的雙眼紅了。
那個鬼麵騎士竟然一槍橫掃,生生把張老的人頭給削掉。
而就是這一擊,鬼麵騎士左肋的破綻也就更大了些。
年輕將領猛地一咬牙,手中更是加快了幾分,那直奔的長槍終於到了鬼麵騎士左肋下一尺之地。
然而時間仿佛是停滯了一般,年輕將領能清晰的看到那鬼麵騎士轉過頭,一對冰冷森然的眸子看著他。之後,鬼麵騎士遠遠地朝他轟出了一拳。
年輕將領隻感到眼前一黑,便徹底失去了意識。
對於衝到身前的兩名騎兵,林安之並沒有太過留意。對方的配合倒是不錯,但在他這種武道高手麵前,依然是太慢太慢了。隨手一槍削掉那中年文士的腦袋,之後反手一拳轟碎另一個年輕騎兵的頭顱。他的戰馬甚至都沒有減速,就從兩人之間穿了過去。
輕騎的隊伍在這群新兵中來回衝殺,很是巧妙的把西晉的三千人分割開,之後不等這些士兵集結,輕騎隊就又調轉馬頭,之後分兵成為兩路,再次將地方陣型分割。
一切行雲流水,雖然兵力隻有一千人不到,但愣是讓西晉這三千部隊組織不起有力的反擊。
林安之在第一輪衝殺後,就策馬到了邊上,冷眼看著戰場的一切。
從戰場分割到後續追擊潰敗的殘兵,整個過程做的嚴絲合縫,即便是最挑剔的軍官,也無法挑出任何毛病來。
如果真要說有什麼問題,那就是輕騎的人數實在是太少了,不到一千人的隊伍在追擊過程中不得不分散成二十餘個小隊,這樣的兵力在遭遇地方舍命反擊的時候,難免會出現傷亡。
整個戰鬥的過程非常之快,總共也不到一盞茶的時間,隊伍的追擊過程也相當迅速,逃跑最遠的士兵甚至沒跑出一裏地,就已經被全數擊斃。
隊伍重新出現在林安之麵前,沒有一個人說話,所有人都整齊列隊,之後便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林安之輕輕點頭,目光從這些士兵的臉上掃過。
半年了,當年那些跟著自己出征的新兵蛋子,現在已經是真正的百戰之兵。半年來,這支一千人的軍隊大小經曆了二十餘場戰鬥,原本的一千人現在也隻剩下六百餘人。在這樣嚴酷的戰鬥中,別說是異族和白馬關殘兵了,便是紅甲都有不小的損傷。
好在,終於是挺過來了。
“半年。”林安之輕輕閉上雙眼,深吸了一口氣,“從今年三月到現在的九月,整整半年了。”
聽著林安之的話語,下麵士兵平靜的眼中終於閃爍起了點點光華。
“半年前將一萬人分成十支隊伍的時候,我就跟你們說過,我們的任務和其他九支隊伍是不同的,我們的任務要更加的艱苦危險!”林安之的聲音低沉,仿佛帶著一股奇特的力量,落到士兵們的耳中,這半年廝殺的畫麵仿佛是重新在腦海裏浮現。
一次次險死還生,一次次以少勝多,那一切仿佛都隻是發生在昨天。
“這半年來,我們一共殺敵三萬餘,焚毀糧倉十二座,農田百餘頃,毫不誇張的說,這已經提前完成了我預計需要一年的任務。”林安之的目光從這些已經由稚嫩變得成熟的臉龐上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