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淡淡一笑,道:“香港這麼大一塊餅,麻衣派也未必都吃的下。何況麻衣派內部爭鬥不休,又沒幾個正經頂用的人才,不如把這餅分一些給別人,大家一起吃,才是正理。”
賀玄聞言眸光一沉,臉上卻依舊帶著笑容:“師妹說的是,回頭我勸勸敬叔,既然沒那麼大的胃口,就別浪費了糧食。”
若水若有所思的看了賀玄一眼,賀玄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卻還是稱呼自己師妹,雖然不知道他是為了什麼,但她並不想在現在暴露身份,倒也樂得如此。至於賀玄說要勸宗敬的事兒,若水卻是不相信的,如今麻衣派的大權都落在宗敬手上,若水不相信賀玄和宗敬願意拱手把自己的勢力分給別人。他們可不是開善堂的,現在吃不下不代表以後吃不下,為何非要分給別人?
若水和賀玄又寒暄了一句,賀玄拿出祖傳的頂級傷藥,看著上官瑤服下了這才告辭離開。
賀玄離去後,上官瑤盯著大門出了一會兒神,終於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若若,之前咱們看不出賀玄的麵相你不是對他還有疑慮嗎?現在為什麼要把自己的身份告訴他?你真的那麼相信他,不怕他出賣你,讓你們這次算計麻衣派的事兒前功盡棄嗎?”
若水站起身走到床邊,望著窗外皎潔的月光,微微歎息一聲:“我不是相信他,隻是在賭,賭他不會做對不起我的事情。我臥底這裏孤苦無依時,是他一次次的站出來護著我。若我是周若水,所有的人都會討好我,不足為奇,可那時我窮苦無依,醜陋不堪,那時還肯對我好的人才是真的對我好啊。我不願因為自己的猜忌錯過那樣一個朋友,所以才坦誠相待,隻是他會如何做,我卻不能確定了。便是有朝一日,我們反目成仇,我也算問心無愧了吧。”
若水的目光幽暗無光,看的上官瑤臉上也帶上了悲傷之色。上官瑤知道,若水這麼做不是在賭賀玄不會做對不起她的事兒,而是在還最後一份人情,將來賀玄若真的背叛了她,毀了她破壞麻衣派的計劃,她也可以問心無愧的和賀玄恩斷義絕,坦誠相待所付出的代價就當作還賀玄相護之恩了。
就像若水所說,在你一無所有的時候還肯護著你,對你百般好的人才是真的對你好啊,這樣的朋友將來有一日反目成仇怎能不悲哀。上官瑤雖然心狠手辣,卻是重情義的人,理解若水心中所想,也歎息一聲,不再說話,心中默默祈禱,將來二人不會反目成仇。
賀玄回到自己住的地方後看到一個小腦袋從平時若水住的屋子裏探出來,小心翼翼的道:“哥哥,大姐姐還沒回來嗎?”
賀玄恨極了賀蕭母子,對賀蕭半點好感也沒有,見賀蕭從若水的屋子裏出來才想起來若水今天說以後照顧收養賀蕭的事兒,心中劃過一陣暖流,他知道這是若水為了護著他才如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