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韻寒與父親的目光相撞,她能夠很清楚的感受到此刻父親內心的無奈和悲傷,但是她也隻能感受,不能為之分擔。
“爸,既然資金都已經到賬了,你就快去處理接下來的事情吧。”孟韻寒一直麵帶笑意,為的隻是不想讓父親心底有太大的壓力。
“院長快走吧,銀行都已經下了最後的通牒了。”財政主管此刻的心情是真的開心,但更多的原因並不是因為醫院解除了因資金短缺而麵臨倒閉的危機,讓他最為開心的是,他不用失業了。
見父親依舊還有些猶豫,孟韻寒堅定的點著頭,示意父親不要在徘徊不定了。
孟誌文輕歎了一口氣,隨後看著財政總管,說:“走吧。”
孟韻寒看著父親離開了,自己也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瞬間變得無精打采了起來。
易遠澤按照約定依舊把錢打到了醫院的賬戶裏,醫院的危機也會隨著這筆錢的到來而得到緩解,可是孟韻寒和孟誌文的心裏都開心不起來,為了不把這種不好的情緒帶給周圍的其他人,他們都隻能是強顏歡笑。
原本孟韻寒是去易遠澤那裏確認古景的事情的,可沒想到最終她卻落荒而逃了,孟韻寒猛地想起這事,拿出手機撥通了古景的電話,但是傳來的卻是一個女人冰冷的聲音,“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不管孟韻寒是不是出於愧疚,如今她心裏對古景都有一種難以言說的複雜感情,以至於當她在麵對著古景的質問和責備時,隻能是默默承受著。
在離開易遠澤辦公室之後,古景就躲在自己的家裏,不和任何人見麵,也不與任何人聯係,身邊是隨手丟棄的啤酒瓶,耳畔響起的是易遠澤的嘲諷聲,如今那些不好的情緒都已經開始在他的心裏滋生,然後被無限擴大,甚至他都開始有些自暴自棄,在心裏認同易遠澤說的那些話了,原本他是想借著酒精來麻痹自己,可此刻的他卻比任何時候都還要清醒。
也不知道是什麼支撐著古景那顆遍體鱗傷的心,他居然打開了自己的手機,將孟韻寒的電話翻找了出來,呆望了許久,最後還是將手機丟到了一邊。
易遠澤是不到五點鍾就來接孟韻寒下班了,與其說是來接她下班,還不如說是易遠澤在心裏打著自己的小算盤。
“為什麼不接我電話?”這是易遠澤一走進孟韻寒辦公室裏開口說的第一句話,不過這事孟韻寒心裏還是有些委屈的,她不是不接,是根本就沒有聽見。
古景今天沒來醫院上班,孟韻寒不得不暫時接手他手上的病人,以至於一個下午,孟韻寒都在跑病房,好不容易在即將下班的時候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連水都還沒來得及喝上一口,就迎來了易遠澤那莫名其妙的指責。
但對於易遠澤的誤解,孟韻寒並不想去解釋什麼,她覺得沒有這個必要,更何況她堅信不管自己作何解釋,易遠澤都是不會相信的。
“我不想接你電話有問題嗎?”
看著她那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易遠澤狠狠的拽著她的胳膊,帶著些許警告的語氣,說:“孟韻寒,我告訴你,雖然如今我已經出資了,但是你覺得你如今對我這樣的態度合適嗎?”
“我對你的態度有什麼問題嗎?是違反我們協議中的哪一條了嗎?”孟韻寒很是不爽易遠澤此時對自己說的這些話,她討厭看見他那副理所應當,高高在上的樣子。
易遠澤冷哼了一聲,說:“的確,你對我的態度不包含在我們所簽署的協議之中,那我們現在就去做一件協議裏明文規定的事情。”
“什麼事?”孟韻寒的心裏在下意識的抗拒,手腕努力的掙紮著,可最後還是沒能掙脫掉易遠澤緊握著自己的手。
“當然是身為一個妻子應該做的事情……”易遠澤嘴角揚起一絲壞笑。
孟韻寒似乎是被嚇到了,掙紮的力度也變得大了起來,可她沒想到的是,易遠澤忽然從背後抱住了她,也將她束縛了起來,當她的後背靠在了易遠澤的胸膛時,身體的燥熱感開始遍布著她的全身上下。
“該去挑婚戒了……”易遠澤伏在孟韻寒的耳邊輕聲的說著,這是他來這之前就已經想好的,既然他想要快點和孟韻寒結婚,那挑選戒指這些瑣碎的事情,自然是要盡快解決的。
孟韻寒微微側頭瞪著他,“之後再去吧,今天我累了,想早點回去休息。”
“孟韻寒你沒有拒絕的權利,這是你要成為我妻子前應該做的事情,更何況之後我們會很忙,怕是騰不出時間來了。”易遠澤早就已經在心裏計劃好了在他們結婚之前,每一天要做的事情,不管是挑婚戒,拍婚紗,還是見家長,這些他都已經在心裏做好安排了。
“你先鬆手。”被易遠澤這樣摟著,孟韻寒很是不自在,這在外人看來明明是一個甜蜜的擁抱,但孟韻寒心裏除了煎熬,什麼都感覺不到。
易遠澤不理會她說的,繼續隨著自己的思路,說:“我們現在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