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再糾纏不休,當心挨揍!”尹思燕一臉怒氣,直接把那小子遞過來的花,扔回他的腳下。
“哈哈,誰吃了豹子膽,敢打我?我爸可是黃浦區城管大隊長,”那小子見尹思燕突然多了若幹份底氣,他根本沒在意,仍張狂著大笑。
尹思燕再沒搭理他,親密著將頭靠在海龍肩上。
苦苦泡了尹思燕大半年,連一個笑臉都沒看見過,此刻卻見她竟和一個髒兮兮的男人如此親蜜,那小子有些惱羞成怒了,開始出言不遜:
“靠,我以為你是真清高呢,原來是和這種髒鬼窮鬼混在一起了,真是物以類聚呀,裝逼,,,”
那小子的最後兩個字才落音,“呸!”的一聲,一口色味俱全的濃痰,從海龍那今天快樂得沒顧上刷牙的嘴裏出發,準確無誤的,飛進他那張正在哇裏哇啦,無理的髒嘴裏。
那小子絕對是平生第一次,嚐到這種美味,這種美味裏,包含著殘留在牙縫中,經過一夜發酵的饅頭和鹹菜酸爽味,其中還夾帶著若幹煙味口臭味。
他馬上美得消受不起,愣了幾秒鍾後,立即彎腰,狂吐了一地的永和牌豆漿油條和豆腐腦。
幾分鍾後,那小子才算緩過氣來,他氣急敗壞的站起來,又見尹思燕正昂頭翹著嘴角在嘲笑。
這種有錢有勢的富家子弟,幾時受過這種侮辱,他鐵著那張小粉臉,衝了過來,用著吃奶的力氣,舉拳朝海龍臉上擊了過來。
“啪啪,”清脆響亮的兩聲後,那小子臉上,莫名其妙的挨了一個左右開弓,那隻握拳的手,也被狠狠捏了一下,再被狠狠一扭一推後,他直接連滾帶爬,趴到自己的車邊去了。
那小子這回有些慌亂了,他抬頭看了一眼笑眯眯的海龍,迅速爬起來,去拉開了車門,竟從車座下,抽出了一根五六十公分長,明晃晃的砍刀,氣勢洶洶的又向海龍衝了過來。
海龍開始皺眉頭了,,,
你大爺的,敢在這裏和我舞刀弄槍,剛才隻是和你鬧著玩,這回可真不能饒你了,讓你自己剁掉自己的一隻手如何?
就這麼定了,反正刀在你手裏,反正這門口有好幾個探頭,還有兩個保安可以為證!
海龍笑著,他把尹思燕拉到身後,篤悠悠的迎了上去,,,
那兩保安,一直在旁邊看著呢,一見事情要弄大,二人忙提著警棍,搶先一步衝了上去,一人從身後控製住那小子,一人用警棍頂著他的喉嚨,先把他的砍刀繳獲了。
“小赤佬,你不要命了,知道他是誰嗎!”一個保安大聲的說。
“我管他是誰呀,砍死這個“戇蠹”!”那小子暴跳如狗,他掙脫著想要繼續。
還是那個保安,附那小子耳邊,悄言兩句後又大聲警示:“還不快滾蛋,當心被廢了你的第五支!”
“啊!他就是,,,?”這回那個小子,像一個大氣球,突然被紮了一針,徹底泄了氣。
和海龍再一次確認過眼神後,這個富家公子,臉已經被憋得通紅,他低著頭,轉身默默上車,頭都沒再敢回一下,轟著油門溜了。
“好哥哥,以後不許你再打架了,我怕,”尹思燕又像小鳥一樣依了過來。
摟著尹思燕的肩,海龍又重新坐下來,給那兩個保安發了兩根煙。
“小龍,你看那邊,”一個保安過來,低頭給海龍把煙點上,指了指馬路對麵,壞笑著說。
海龍抬頭一看,對麵的惠羅公司門口,外灘的老牌黃牛大刀,正在施工中。
隻見我們的大刀同誌,正和一對中年兩口子,半隱在那根大門柱邊,他把一遝綠色美鈔,揣進了大褲衩裏,那兩口子,也各抱著厚厚的一疊人民幣正在過數,。
海龍司空見慣著笑了笑,他們接下來的程序,不需要再看了,兩口子中必須有一個,數完錢後告訴大刀同誌: 我這裏少了一百或者是兩百。
然後大刀同誌,肯定是詫異的表情: 不能吧,拿來,讓我再數數。
再一次飛快的數一遍後,大刀同誌的態度,絕對值得表揚: 對不起,對不起,真少了兩百。
然後大刀同誌把兩百當麵補上,直接賽到他們包裏或者是口袋裏,再虛張聲勢著,向某一個方向,亂看一下,用緊張的口氣說: 快走,便衣來了。
最終的結果是,本打算把外彙賣給黃牛,能比銀行多賣不少錢,結果卻是那一萬,最多隻剩下三四千了。
然後兩口子紅著眼睛相互埋怨,氣得咬牙切齒,還不敢報警,因為那個時候,私下交易外彙是犯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