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我開始研究術法之後,一門心思全投入到裏麵,完全沒在意時間的流逝。直到有一天,我給楊岩打電話請教關於一道符籙的問題時,他的語氣跟以往有很大的不同。
我問他怎麼了,他沉默了好一會兒,才低聲道:“我爸去世了。”
電話是在上午九點多打的,掛掉之後我馬上收拾了一下,和宣宣一起出發,當天下午就趕到了楊家。
上次見到楊伯父時,他給我的印象很深。在我看來,楊伯父是那種能夠坦然麵對一切的富有智慧的成熟男人,如果他要做什麼事的話,就一定會成功。
然而此刻,他閉著眼睛躺在我的麵前,全身皮膚烏黑,耳朵甚至被什麼東西咬去了一隻。
這樣的變化讓我感到一陣窒息,甚至胃部都開始抽搐。
“怎,怎麼會這樣?”我目瞪口呆地呢喃。
楊岩雙拳緊握,咬著牙慢慢道:“是在雲宜鎮被殺的,還有跟我父親一起去的三個前輩,隻有一個活著回來。”
“那位活著的前輩在哪兒?”
“現在也死了。死了,全都死了。”
聽見這話,我感覺自己的腦子被人用鐵棒狠狠敲了一下,暈暈乎乎,半天緩不過來。
我忽然想起上次離開楊家時,楊岩攔著我說:“等我家老頭子回來見不到你,絕對要把我吊起來打。”
我告訴他:“這樣吧,等楊伯父回來了你給我打個電話,馬上快馬加鞭趕到,你看可還行?”
這些話此時回想起來猶在耳邊回響,隻不過……
我的眼眶頓時開始發燙。
“砰——”
楊岩一拳砸在桌子上,“這個仇我一定要報。”
我看見他的眼中流露出濃濃的殺意。
由於楊伯父等人並非正常死去,屍體需要特殊處理以免發生問題,這些我還不是很懂,自然由楊岩自己去做。
三天之後,所有屍體都被火化,一場隆重的葬禮在藍川市舉行,省裏市裏大大小小的人物都不辭勞苦前來吊唁,看得出這幾位前輩的確有著不凡的聲望地位。
在葬禮過後,楊岩告訴我他要再次前往雲宜鎮調查。他本來不希望我跟著,但雲宜鎮發生的一切都跟我息息相關,我想自己有義務出一份力。
至於萱萱,此行太過危險,在我的強烈請求之下,她答應留在楊家等待。
於是第二天,我和楊岩,以及其他七名術士集合起來,一同坐上了前往雲宜鎮的汽車。
由於我還是個菜鳥,基本上都默默跟在楊岩身邊,充當他的助理角色。而楊岩雖然年輕,但連那幾個老一輩的都很給他麵子,甚至讓他當了這次行動的指揮。
後來從同行的一個年輕姑娘口中我才得知,楊岩自小就有天才之名,學什麼術法都特別快,道行之深已經超過一些老前輩了。
我們出發前已算好了時機,因此抵達雲宜鎮的時候正是午時三刻,天地間陽氣最盛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