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夏冰一直覺得男人應該穿著鬆鬆垮垮的嘻哈服,在噴漆的街邊,跳著那種極極具氛圍和色彩的街舞才是十分帥氣,而女人則適合穿著蓬蓬裙在寬敞明亮的舞室裏腳尖點地勾勒著天鵝的舞姿。雖然鬱夏冰自認為也不是很了解跳舞這回事,但心中總還是有些情節的。可是眼前的這個男人,完全衝破了自己以往固有的概念。
看著富有力量的手臂暴露在空氣中,遊走的青筋挑逗著視覺神經,可是卻在空氣中比劃出極其柔美的動作,但是絕對不良,配著悠長的鋼琴配樂,有幾分悲傷憂愁的感覺,然後,音樂突然變得急促,整個人的動作又變得幹淨利落。
整個過程,那個男人都沒有看台下一眼,完完全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仿佛人和舞融為了一體,最後,不知道從哪兒變出一朵紅玫瑰咬在唇間,紅色的妖豔,配著白襯衣的純淨,完全是惡魔和天使的組合,男人邁著輕緩的舞步走下了舞台,此時,在場的所有女性屏住了呼吸,希望自己能夠成為那朵玫瑰花的主人,隻見男人步伐遲緩,仿佛他此行不為送花,而是一種祭奠。
鬱夏冰怎麼也沒想到玫瑰花會出現在自己的眼前。鬱夏冰強忍著心裏的膽怯和周圍女性投來的殺人般的目光看向那張隻露出了眼睛的麵孔。他的眼睛是黑色的,清澈分明之中又好像帶著些淡淡的憂傷,鬱夏冰想起了康軒晨,他們的眼神都是這樣,寂靜,冰冷,像月光下沒有波浪的湖麵,折射出數不盡的悲傷。
不知道是不是出於此鬱夏冰接下了那朵花,而且最重要的是,如果鬱夏冰不接著,那這支舞就永遠不會結束,那鬱夏冰就要被迫承受這群人群裏刺眼的目光,她才不想繼續體會那種如芒在背的感覺。
送完花那個舞者消失在了黑暗裏,全場又恢複可明亮。
“夏夏,可以啊,即使是出了國也沒有因為審美差異而魅力大減啊,反而有激增的趨勢,嗯,不錯,保持住。”葉子打趣到。
鬱夏冰氣呼呼地看著葉子,還想懟回去就聽見主持人上台開始競排了,氣氛突然又燥熱了起來,剛才死死瞪著她的那些女人紛紛出手不斷抬高著價錢。
“嘖嘖嘖,不就一支舞嗎,至於嗎,這群女人太可怕了吧。”葉子說到。
“這你們就不懂了吧。”吧台小哥不知道有從哪兒冒了出來。
“怎麼,還有什麼玄機不成?”葉子問到。
小哥放下手上的杯子湊過來說到:“你看看那些競拍的不是哪個不是穿金戴銀,大多數都是什麼富家千金,要不試試豪門太太,這種人如果拍下了這支舞,等到人家跳完了舞肯定要提很多過分的要求,來我們這兒打工的肯定都是缺錢的,被這些人用錢一砸那不就屈服了嗎,就算是有骨氣的,這些人有錢有勢,有的是辦法整人,我們這兒上一個跳舞的就是那樣,之後再也沒來過了。”
“你們不是說你們不做這種事的嗎?”鬱夏冰突然大聲喊到。
“怎麼,看來我們鬱夏冰小姐收了人家的玫瑰花還收出感情來了是吧,這樣,你把他的舞拍下來,這樣就不會有人強迫他幹什麼事了。”葉子說到。
鬱夏冰突然後悔今天跟著葉子來了,現在出手也不是不出手也不是。出手吧,覺得對不起康軒晨,不出手吧,想想剛才那個人的樣子,鬱夏冰就覺得於心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