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我哪一點對不起你,你要這麼跟我說話?”康母指著自己問到康軒晨,因為在康母看來,自己在康軒晨身上投入了那麼多,沒有想到這個兒子有一天居然會這麼跟自己說話。
康軒晨自嘲似得笑了笑,搖頭說到:“你沒有對不起我,爸爸也沒有對不起我,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有資格做你們的兒子,所以我們就都放手吧,不要再這麼相互折磨了。”
“折磨?我養育了你這麼多年,你跟我說是折磨。”康母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康母捫心自問,這麼多年的精力和時光她幾乎都放到了自己這個唯一的兒子身上,康母覺得自己真的是為了這個兒子,傾盡了所有,實在是沒有理由讓康軒晨這麼想要逃避自己。
“對啊,難道你不知道嗎?”康軒晨遠遠地看著康母,臉上的表情像是在嘲笑著自己,又像是在嘲笑康母,看得康母身後一陣惡寒。
最後康母幾乎是哭著跑出了公寓,康軒晨聽到康母隨手帶上的門“砰”一聲,然後整個人跌坐在了沙發上。
康軒晨覺得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圍繞著自己,既痛苦,又有一種解脫的感覺,很矛盾,自己的心也很矛盾。
康軒晨不是不知道這些年父母在自己身上的付出,自己能夠有今天也有父母的功勞,所以在說出那樣傷人的話之前,康軒晨也很糾結,他覺得傷害母親,跟傷害自己其實也沒有什麼區別,因為心都很痛。
可是有些話一旦說出了口,那後麵的話,就隻會更傷人,而且更堅定,因為康軒晨知道,自己沒有退路,即使沒有鬱夏冰,他也要想辦法脫離康家的,因為那個地方對自己而言,就像是巫婆的城堡,華麗又邪惡。
康軒晨坐在沙發上點上了一支煙,康軒晨很少抽煙,可是這個時候似乎來一隻,心裏會好受些。
康軒晨從抽屜裏拿出打火機點火,可無奈的是不知道怎麼的,今天的手抖得格外厲害,點了好幾次,都沒有點燃。
突然一隻手伸過來,接過康軒晨手上的打火機,然後給康軒晨點燃了煙,康軒晨一回頭,果然是俞嶽,兩人相視一笑,然後俞嶽側身坐在了康軒晨的身旁。
“少抽點,待會要是讓夏夏發現了,有你好受的。”俞嶽把玩著手上的打火機對康軒晨說到。
想想之前有次康軒晨喝醉了一次,鬱夏冰整整念叨了一個星期,連葉子和俞嶽都受不了了,當時俞嶽就覺得,這個鬱夏冰平時不聲不響的,這一說起來就跟唐僧一樣,所以從那之後,出去應酬,俞嶽還得管管康軒晨喝醉沒喝醉。
“我現在真不知道應該怎麼去見她。”康軒晨吐了一個煙圈,然後倒在沙發上。
想想剛才自己的母親,用那麼猙獰的麵孔,和肮髒的詞彙,那麼趾高氣揚地對著鬱夏冰,康軒晨覺得,自己這個時候還真是沒有臉麵去麵對鬱夏冰。
“夏夏是個明事理的人,她分得清楚你是你,你母親是你母親,你母親說的話跟你有什麼關係。”俞嶽安慰著。
俞嶽覺得,自己這麼多年也前前後後見過康母這麼幾次,可是每次見麵都不是什麼好的映像,俞嶽實在是覺得,康軒晨這麼多年,有這麼一個媽也是不容易,最起碼自己要是有這麼一個奇葩的媽的話,自己肯定是受不了的。
“她分得清楚,我可不想分清楚,就因為他們,我總覺得自己對不起夏夏。”康軒晨說起這個心裏就更加不舒服了。
康軒晨可以理解康父康母不願意接受鬱夏冰,畢竟他們倆是怎麼樣唯利是圖的人,康軒晨還是很清楚的,可是他們不想接受鬱夏冰,也絕對不可以傷害鬱夏冰,康軒晨從來沒想過,他們居然會有要傷害鬱夏冰的想法,想起這個康軒晨就自責到不行。
“你這不是對夏夏那麼好嘛,也算是補償了。”俞嶽看著康軒晨不佳的臉色,立馬隨便找了一個理由。
但其實說實話,俞嶽覺得,著康軒晨對鬱夏冰是真的不錯,最起碼,以他這個已經有女朋友的男人的眼光來看,再加上之前康軒晨找鬱夏冰那段時間的時候,俞嶽又是完全目睹了的,俞嶽覺得,康軒晨為了鬱夏冰,也算得上是拚盡所有了。
“我覺得還不夠,剛才我就想著,我說話應該怎麼說,是直接把話說絕了,還是應該給我們的母子情分留一點後路。”康軒晨自顧自地說到。
俞嶽有些吃驚地望著康軒晨,他一直覺得康軒晨處理什麼事情都是遊刃有餘殺伐果斷,可是沒想到他會在這個時候有那麼多的猶豫和抉擇。
不過想想也是,一邊是生養自己地父母,一邊是自己的今生摯愛,還是沒了就會死的那種,俞嶽覺得要是自己是康軒晨,還不如死了算了,幸好自己和葉子沒有這些破事,想到這兒,俞嶽不禁覺得自己比康軒晨幸運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