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杜鵑是為你求的,自然是要若芯你付錢。”顧紫承笑眯眯地說道。
“憑……憑什麼。”薑若芯瞠目結舌。
顧紫承自然是沒聽薑若芯說話,直接轉向了老鴇,笑道:“一會啊,你就直接管這位公子要銀票,來來來。”說著從薑若芯身上扯下了一枚玉佩,“這個給你做抵押。”
作抵押,作抵押,薑若芯腦海裏一直反複播放著這三個字,自己到現在再不知道被這個家夥坑了,那自己可真就是冤大頭了。
隻見那老鴇喜笑顏開的接下了玉佩,忙給薑若芯和顧紫承開門。
“那二位公子快進去吧。”
薑若芯還沒有反應過來自己被賣的事實,就已經被顧紫承拉進了屋子裏。而藍玥看此情形隻好跟了進去。
老鴇給薑若芯三人關上門,喜滋滋地走了下去。
等薑若芯緩過神來,自己已經坐在了屋子裏。薑若芯環看四周隻見房間當中放著一張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磊著各種名人法帖,並數十方寶硯,各色筆筒,筆海內插的筆如樹林一般。
那一邊設著鬥大的一個汝窯花囊,插著滿滿的一囊水晶球兒的白菊。西牆上當中掛著一大幅米襄陽《煙雨圖》,左右掛著一副對聯,乃是顏魯公墨跡,其詞雲:煙霞閑骨格,泉石野生涯。案上設著大鼎。左邊紫檀架上放著一個大觀窯的大盤,盤內盛著數十個嬌黃玲瓏大佛手。
右邊洋漆架上懸著一個白玉比目磬,旁邊掛著小錘。東邊便設著臥榻,拔步床上懸著蔥綠雙繡花卉草蟲的紗帳。書桌上放著一個香爐,散發著嫋嫋炊煙,散發出果木般的香氣。
西麵是用屏風隔著的,隻見屏風後出現了一名絕色美人,薑若芯仔細一看,原來是那杜鵑。
“杜鵑拜見二位公子。”杜鵑微微作揖,竟如那楊柳般柔弱。
“杜鵑姑娘不必多禮。”顧紫承回答道。
“二位公子,不知想聽什麼曲子?”杜鵑問道,那柔弱的聲音使人萌生出哀憐之意。
“你會彈什麼,就來什麼就好了。”薑若芯斜躺在座椅上,漫不經心地說道。
“是。”杜鵑作了作揖,走到了琴邊上。
隻見杜鵑坐下,輕撫摸著琴身,走到一旁坐了下來,把琴放平,深吸了一口氣,玉指開始在古琴上波動,十分流暢。伴隨著古琴,婉轉又有些哀愁的歌聲緩緩流出。
綠紗裙 白羽扇
珍珠簾開明月滿
長驅赤火入珠簾
無窮大漠 似霧非霧 似煙非煙
靜夜思 驅不散
風聲細碎燭影亂
相思濃時心轉淡
一天青輝 浮光照入水晶鏈
意綿綿 心有相思弦
指纖纖 衷曲複牽連
從來良宵短 隻恨青絲長
青絲長 多牽伴 坐看月中天
薑若芯聽著這首曲子,琴聲中流露出來的哀愁卻是令人一歎。
反倒是旁邊的顧紫承沒了耐心:“杜鵑姑娘,杜鵑姑娘,這些琴音就算了,這我旁邊的小兄弟也會彈。”薑若芯聽聞撇了一眼顧紫承,顧紫承摸了摸鼻子,有些訕訕。
“似霧非霧,似煙非煙,姑娘寫的曲子倒是好的。”
“公子過獎了。”杜鵑站起身來,“在這種地方身不由己,自然是多了一些人生感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