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微風吹來,吹得薑若芯心曠神怡,正如元郎所說,李月梅這樣沒有什麼不好,隻有這樣李月梅才能體會到她體會不到的快樂,在她的眼中沒有謝晙,沒有杜鵑,沒有任何欺騙和謊言,有的隻有元郎一個人的疼愛。
但是,薑若芯皺了皺眉頭,李月梅沒瘋的時候說她並沒有派人殺了那老鴇,如果綠蘿沒有說謊,那麼那個戴麵具的男人是誰,他的目的又是為了什麼。
“王妃。”藍玥打斷薑若芯的思路。
“王妃,那謝晙明日就要走了。”
“噢?要走了嗎?”
翌日,薑若芯還是來到了城外的長亭之中,今天天氣甚是晴朗,薑若芯看著長亭旁邊的樹,那枝條已經垂到了地上,為這長亭遮擋住了夏日的炎熱,營造了一種陰涼,
薑若芯在這裏等了一會就看見謝晙帶著一個包袱從城門中走了出來。
“王妃怎麼來了?”謝晙看到薑若芯不免有一些意外。
“我聽說大人要走了,今日便是特地來送大人的。”薑若芯看著麵前的男人說道。
“王妃不要叫小人大人了,如今我隻是一介草民。”謝晙作揖說道。
薑若芯笑笑,“依大人的才華想要再次入仕也並非難事。”
謝晙爽朗的笑了起來,“能夠得到王妃的誇獎,謝某也死而足矣了。”
“大人。”薑若芯示意藍玥把東西拿來。
謝晙隻見薑若芯交給他一個包袱,接過來摸著卻是一個圓滾滾的罐子。
謝晙看著薑若芯的微笑,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瞪大了眼睛,“王妃,這……”端著你包袱的手竟然有一些顫抖。
“我想了想,既然大人要走了,也沒有什麼要送給大人的,唯有此物最為合適。”
“多謝王妃。”謝晙紅了眼眶,愛撫著這個罐子,就要向薑若芯跪下。薑若芯看出了謝晙的意圖,一隻手托住謝晙。
“大人不必多禮,大人以後可是有什麼打算?”
謝晙抱著那包袱紅了眼眶,而眼神悠揚,卻是像在追憶往事。
“畫眉曾經說過她的願望就是跟心愛的人可以一起遊山玩水,所以……我打算帶著畫眉四處看看,四處走走,這偌大的世界,畫眉她一定會喜歡的。”
“如此也好。”薑若芯頓了頓,還是決定問道:“那孩子……”
謝晙苦笑了一聲,“謝某覺得王妃說得對,那孩子……就算跟了我,我也不能做到毫無芥蒂,反而是苦了那孩子。”
“大人應該也知道李月梅瘋了的事情,而元郎也每日在照顧她。”
謝晙想了想,“謝某知道。”
“我不管大人是怎麼想的,從那李月梅瘋了的那一刻,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李月梅,而隻有一個女孩,叫做梅梅。”
謝晙聞言心中一頓,他想他明白眼前這個女子的意思了。
“謝晙……明白了。”
“如此,那我就恭送謝大人。”
謝大人,謝大人,自己又算是怎樣的大人,因為自己懦弱不僅害了自己深愛的人,還害了另外一個女子。
待謝晙走遠後,藍玥不解地問道:“王妃,為什麼把杜鵑姑娘的骨灰給謝大人啊?”
“跟謝晙在一起不也是杜鵑的心願嗎,要不然何必拖著最後一口氣來見我。”薑若芯悠悠的說道。
而藍玥更是不明白了,“王妃,什麼意思啊?”
“你個小丫頭什麼都不懂,問什麼問。”薑若芯寵溺地刮了刮藍玥的鼻子。
“哎呀,王妃。”藍玥不好意思的躲開了,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王妃王妃,你的意思是不是杜鵑姑娘故意的?哎呀,要是這樣她豈不是用心不純。”
藍玥跺一跺腳,仿佛是為薑若芯抱不平。
薑若芯隻是笑著向前走,沒有說話。
日光將二人的影子拉的長了起來,兩個曼妙的少女在前麵走著,隻見一個沉靜,像是那波瀾不驚的泉水,另一個卻是滔滔不絕的說這話,說是靜若處子動若脫兔也不為過。
這時隻聽前麵有一道悠悠的歌聲傳來。
寒蟬淒切,對長亭晚,驟雨初歇。都門帳飲無緒,留戀處,蘭舟催發。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念去去,千裏煙波,暮靄沉沉楚天闊。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過了今日李月梅的判決下來了,因為她造成的損失太大了,好幾百口人命,再加上有著綠蘿,元郎等人的作證,她的罪名也就坐實了。但是李尚書給了每一戶人家都給了錢,所以也就沒有人起訴了,但是死罪雖然免去了,但是活罪難逃。
“這麼說李月梅永遠不能再踏入大都了?”
“判決書上是這麼寫的,元郎已經替李月梅簽了罪,畫了押。”藍玥回答道。“而且,那元郎也跟李月梅一起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