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若芯看著麵前少年的神情,仿佛是在說著你要是說我幼稚,我就掐死你。
薑若芯自然是不敢說薛兮幼稚了,趕緊閉上了嘴,低下了頭,不讓自己的愉悅的神情讓眼前幼稚的這個少年看見。
薛兮看見薑若芯的動作,冷哼了一聲,微微翹起了頭。
而屋子裏的墨梵禹卻又是另外一番光景。
隻見墨梵禹坐在那兩個板子的前麵,不拘小節的坐在地上,眼裏麵透露出憂愁,要是有人看見一定會為這巨大的悲痛所震驚。
“師父,師娘……”墨梵禹隻知道呢喃著這兩句話,雙眼無神,也不是看著那兩具屍體,而是不知道看向何處。
“你們怎麼就這麼早就走了呢,這樣可讓禹兒怎麼辦……”
就算墨梵禹有著巨大的悲痛,可是這板子上的二人也不會死而複生。
不知道過了多久,墨梵禹的眼神之中才恢複了清明。墨梵禹隨即站起身來,向那丞相和丞相夫人的屍體鞠了一躬。
就在這時,外麵突然跌跌撞撞地走進來一位女子,令薑若芯大驚,隨即站起身來。
隻見那女子穿著一身白衣,上麵綁著黑色的腰帶,小臉煞白,幾乎和衣服一樣白,那單薄的身軀仿佛風一吹過,就要隨風而去一樣,眼睛腫的像是核桃一般,通紅的眼睛更是看著令人心疼。身後還跟著一個穿著素衣的婢女,嘴裏還喊著,“小姐,小姐,慢點,小心身體,別摔了。”說著就趕緊跑上前扶著她,避免她跌跌撞撞的摔倒。
薑若芯隻見那女子跌跌撞撞的跑過來,全然是沒有看到自己,而是徑直奔向那裝屍體的屋子裏。
薑若芯不禁大驚,那墨梵禹現在可是在裏麵啊。
而旁邊的薛兮也是認出來了這姑娘是誰,對於秦珍容他不知道是為什麼就是沒有好感,以前自己住在禹親王府的時候,這墨梵禹還沒有娶親,這秦家小姐就幾乎每日往那王府跑,嘴裏還喊著禹哥哥,看見自己還總想捉弄自己,但是當然,她一次都沒有成功過。
薛兮甚至還記得有一次這秦珍容沒能捉弄自己成功,於是便惱羞成怒,撿起地上的樹枝就要抽自己,在他眼裏,這秦珍容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刁蠻小姐。但是她想抽自己當然沒有成功,自己躲開了,但是沒有想到那秦珍容卻是被地上的石頭拌了一跤,立刻摔在了地上。當時自己年紀也小,不知道竟然會有人會不要臉那種程度,竟然會反咬一口。
薛兮至今還記得自己被關在小黑屋時候的情形,沒有想到自己第一次被關在小黑屋裏竟然是因為一個女子,原因就是那秦珍容向墨梵禹告狀自己欺負她,故意將她推倒,膝蓋都摔破了。墨梵禹竟然二話不說,聽了秦珍容的描述就把自己關在了小黑屋裏,足足關了三日。
薛兮那時候不是沒有哭過,也不是沒有委屈過,但是當自己被關在小黑屋裏的時候,也許這種教訓沒有薑若芯給他的深刻,但是自己在那時終究還是在小黑屋裏想明白了,自己的生活不能被哭泣,不能被怨天尤人所占滿。
薛兮看到秦珍容的那一刻在心中冷笑,自從自己在小黑屋裏出來的那一刻,自己就決定除非必要的場合,有她的地方就沒有薛兮,就算現在當上了尚書宴會的時候迎麵錯開,自己也會當做沒有這個人一樣。一開始有好多次這秦珍容看到自己都想跟自己打招呼,但是都被自己錯開了,然後之後的碰麵這秦珍容就不再跟自己打招呼了,而是幽怨的看著自己。薛兮想到這不禁好笑,這秦珍容每次都幽怨的看著自己不知道想幹什麼,難道是怪自己不理她?
女人,真是奇怪,相比較那些柔柔弱弱的閨閣女子,薛兮其實更欣賞的是薑若芯這樣堅強的女子,雖然每次碰麵都會鬥嘴,但這仍然不失為一種樂趣,不是嗎。
就在這時,房門突然打開了,展現在眾人麵前的就是墨梵禹的身影,墨梵禹看到那飛奔而來的女子一愣,他也沒有想到秦珍容今日會過來。
“禹哥哥,禹哥哥……”那秦珍容看到了墨梵禹仿佛有了依靠一般,哭得梨花帶雨。
薑若芯看到這一幕不知道為何心裏竟然有一些不舒服,而薛兮仿佛是感應到了薑若芯的情緒,深深的看了一眼薑若芯,眸子一暗,不知道在想什麼。
“你怎麼來了?不是說讓你在府上好好休息的嘛。”墨梵禹趕緊扶住秦珍容,語氣中帶著一些責怪和不滿。
那秦珍容的貼身婢女聽見更是趕緊扶住自家小姐,連忙說道:“奴婢勸了小姐一個早晨,可小姐執意要來。”
墨梵禹聞言在心中一歎,這丫頭從小性子就厥,今日要是不來的話,自己恐怕都要懷疑這丫頭是不是被掉包了,但是,這丫頭的身體……
墨梵禹不自覺的看了一眼薑若芯一眼,薑若芯一愣,心中不免有些惱怒,這是將自己當成了免費的大夫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