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梵禹隻感覺到自己眼前的血萌萌的一片,自己的耳邊仿佛聽到了廝殺,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的那場大戰之中。
那場大戰不能用慘烈來形容,在墨梵禹看來,那就是人間地獄一樣,戰事的慘烈無法用語言形容,墨梵禹隻記得有一天打完仗之後,他瞭望這戰場之上,卻隻看到了滿地的鮮紅,還有滿地的屍體。
在那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的大漠裏,自己的心中竟是產生了悲戚之情,這是一種對人生命的脆弱的悲戚,是一種對戰爭的厭惡,甚至是對於自己手上沾滿鮮血的悲哀。
墨梵禹的思緒仿佛回到了自己上陣殺敵的那一刻,刀起刀落卻是一條條生命的隕落,自己的手上沾滿了鮮血,那是一條條生命在自己手上的流逝。雖然立場不同,為國效力不同,但是每一個男兒都是有爹有娘的人,墨梵禹隻感覺到心裏一陣悲哀,陷入魔障的感覺卻是更深了。
突然,一雙微涼的溫度傳過來,令自己對外麵的事物有了一絲感覺,墨梵禹隻感覺到眼前不是一片血腥,一片紅色的煙霧了,眼前的景物逐漸清晰起來,入眼的便是薑若芯的一張美麗的小臉,隻有巴掌大的大小,卻是充滿著擔憂,墨梵禹隻覺得一陣暖流六上自己的心間。
隻見薑若芯輕輕的拿起墨梵禹的手,為他包紮好了,薑若芯隻感覺手上的這個大手及其的溫暖,不像她,無論春夏秋冬,手腳都是涼的,師父為此不知道給自己吃了多少的草藥,冬天還讓自己泡著帶著藥草的水沐浴,但是都沒有什麼作用。
墨梵禹隻感覺到捧著自己的這雙手微涼,卻是讓他立刻從魔障中醒了過來。
“王爺還要好好注意自己的身體才是。”
墨梵禹隻聽到這清麗的聲音回蕩在耳前,於是墨梵禹微微笑道:“好。”
薑若芯聽見墨梵禹的話也是微微一笑,“好了,王爺這幾日的手不要沾水。”
“好。”隻見墨梵禹卻是微微一笑。
薑若芯見麵前的男人的眼神不再瘋狂於是便放下心來,知道墨梵禹這是沒事了。
剛才可真是嚇壞了眾人,隻見墨梵禹眼神卻是顯露出來瘋狂,眼球充血,已然變成了紅色,但是經過薑若芯的安撫,現在已然安靜了下來,變得正常多了。
“若芯是如何得知……”墨梵禹說到這的時候眼神不由得一暗,但是隨即調整了過來,“若芯是如何得知這丞相和丞相夫人是死於中毒的?”
薑若芯便知道墨梵禹會這麼問,於是說道:“其實我在昨日第一次見到這丞相和丞相夫人的屍體的時候就有所懷疑了。”
眾人隻聽薑若芯緩緩的說道,聽到薑若芯這麼說皆是一驚。
隻聽薑若芯繼續緩緩的說道:“但是那時候我隻是懷疑這件事情,就是因為這丞相手指甲當中的泥垢,但是卻沒有證據。”
墨梵禹聽到這裏就想到了昨日,自己不僅沒有聽麵前的女子說的話而且還將她趕了出去,卻是沒有想到在昨日,她就注意到了這一點。
薑若芯說著看了一眼墨梵禹,隻看到他目光深沉的看著自己,沒有任何的言語。
其實薑若芯也沒有要跟麵前這個明顯傷心過度的男人計較這件事情,隻是將事情的經過說出來,當然,這裏麵恐怕也有自己的小私心在裏麵,好像不想讓這墨梵禹輕視自己的樣子。
“薛兮,你可知道這被燒死的人是什麼樣的狀態?”
薑若芯故意賣了一個關子,問薛兮。
薛兮一愣,但是隨即反應了過來,於是便說道:“大概就是發黑吧。”
薑若芯聞言卻是稱讚道:“你說的沒錯,不僅這外觀會發黑,而且口腔裏麵乃至咽喉因為煙熏的緣故也會發黑。但是剛才我解剖了丞相和丞相夫人的屍體,卻是發現他們兩個的咽喉處皆沒有全部發黑,這是其一,另外一點就是我解剖了這二人的五髒六腑,皆是發黑的症狀,而且我用銀針去試,發現這銀針變成了黃色。”
“變成了黃色,中毒不是應該變成黑色嗎?”在這時,墨靈提出異議。
“皇上有所不知,毒素與毒素之間卻是不同的,極大多數銀針遇見會變成黑色,但是也有極少部分會變成黃色。”
不怪這墨靈赫不知道,在場的眾人恐怕都沒有見過這種毒。
這是,陳提刑仿佛靈光一閃,激動地說道:“下官恐怕是見過這種毒。”
眾人皆是疑惑不解,卻隻聽那陳仵作激動地說道:“大概是十年之前,下官的鄰居突然暴斃,但是皆是沒有受傷的症狀,身上就連一個傷口都沒有,於是當時的提刑官就懷疑是被人下毒而死,就解剖了那男人,用銀針試毒,那銀針隻是微微變黃,就好像沒有任何中毒的痕跡,於是這件案子也就不了了之,沒有抓住任何凶手。但是現在看來,那男人一定是中毒而死,隻不過這種毒素沒有讓銀針變黑而已。”
眾人聽著陳提刑的話,不由得恍然大悟,原來是這麼回事,於是對薑若芯的話也就相信的幾分。尤其是墨靈赫簡直變成了星星眼,崇拜的看著薑若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