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上床睡覺。”李笙說。身體熱起來，卻說不出任何一句合適的話。和他早已發生過最嚴絲合縫的關係，因為心裏的感覺弄不清楚所以提出睡客房依舊會顯得矯情，可如果就這麼躺在他身邊，洛洛仿佛預判到今晚我們會怎樣。
洛洛猶豫間李笙已經掀開了邊上位置的被角：“還不進來？”他剛說完就把洛洛提了過去。翻滾著被丟進被子裏，他的一條腿很快就駕上來，隻隔著條浴巾，我的腿上如同可以清楚描繪他某處的尺寸和輪廓。
要是再不找點話題，洛洛想很快這個臥室就會發出難耐的聲音。“李笙。”洛洛到底還是不爭氣了讓聲音發了抖，心虛得連洛洛自己都覺得太拙劣。“說。”他的下巴埋在我肩膀上，嗓音低潤得有些壓抑。洛洛悻悻地說：“有件事我想告訴你。”
李笙往後退了幾寸：“嗯？”“我騙他們說手裏有驗屍報告。家裏被翻成那樣，他們應該是想找那個根本不存在的東西。老頭的遺照都被毀了。江辭雲你說，我是不是總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洛洛是真的這麼覺得，仔細想想自己的確沒有做好過一件事，有心卻無力的感覺實在是太遭了。
“傻姑娘，那幾個都是人精。你……”他頓下話，痞子般笑起來：“你還有得學。”“跟你學嗎？”學他的深不可測和飄忽不定？洛洛想，可能這一生都無法活成李笙的樣子，或許每個人生下來時除了長相和性別本性沒有多大的區別，可洛洛終究是個悟性極差的人，可能還得經曆亙長的時間才能把自己打磨得精致圓滑。
“好，我教你。”他輕易抓住了調情的機會，大手一掀，翻起我的上衣。山丘被溫熱裹住，洛洛驚顫了一瞬，而他的手順勢滑到洛洛腰上將我扯到他身上。他躺在床上看過來：“我累了。”
再明顯不過的暗示實在是臉紅心跳，洛洛瞪他一眼：“李笙，我，我不會。”我盯著眼前這張臉，心跳得愈發難以抑製。想翻到邊上去，他扯住我纖細的胳膊：“老子不嫌你。”
洛洛多想克服枯死的心不顧一切地對李笙奔赴而去。慢吞吞的聲音在洛洛耳朵裏卷了幾圈，這張臉上的疲倦無端地戳傷了洛洛。暗自猜測著他是不是覺得洛洛需要才想給予，於是試探地說：“我也累了，我們睡吧。”
李笙周身都被靜默環繞，過了好久，他喉頭竄出一聲極度性感的低哼，像是在放鬆和發泄著體內的倦累。洛洛再從他身上下來的時候他沒再阻止，被子下，洛洛的後背緊緊貼在他滾燙他胸口上，他的心跳從劇烈漸漸趨於平穩。他抱著我，像個孩子似的把臉貼住我脖子的地方，抱歉的慢慢對我說：“好幾天沒好好睡過了。”
洛洛的心一疼，是啊，他應該累壞了。半夜他才敢來病房看我，白天又有一堆會議和待審批的文件。忽覺李笙身上背負的壓力似乎遠比我來得更凶猛，在一個男人最狂妄的年紀裏，他養活了很多人，給了很多人安穩的工作和對一份生活的期望。
窗外樹葉悉悉索索的聲音連綿不停，契合著我們的呼吸。這一晚終究睡得很安穩，淩晨的時候洛洛在夢裏感覺到疼痛，很真實的疼痛，頻率越來越快。洛洛抑製不住地發出聲音，然後，睜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