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麼養你怎麼個東西。活脫一個掃把星，怎麼？克死了你娘不說，竟然還敢這麼瞪我？你再瞪一眼試試？我不揍死你。
這個男人瘋狂的，執拗的破口大罵著自己的親生女兒。嘭地一聲，酒瓶被他狠狠的摔向地麵，泛綠的酒瓶四分五裂，尖銳的碎片借著慣性劃破了林珊珊的手臂，酒水和鮮血就這樣融合在一起。
林珊珊出生那天下著小雪，家裏沒有錢去大城市的醫院，父親請來村裏的接生婆。母親痛苦的喊叫著，眼看著一盆又一盆的血水，接生婆最後也沒能救下母親。
這個小孩兒一出生母親就死了。這個小孩兒克死了母親。村裏的人都這麼說。村頭的阿婆甚至特地跑來勸男人把這個禍害扔了。小珊珊這時還沒過百歲。
男人沒了妻子，整日失魂落魄。過了頭七，他強打著精神去鋼廠上班。腦子裏全是妻子生前的模樣，妻子烏黑的長發垂至腰際，美好的笑容微微揚起的嘴角，戀愛時一起在田間摘果子，躺在草地上看空中的雲緩緩移動，聽妻子說自己要當爸爸了那時候興奮地要跳起來。
珊珊這名字還是妻子起的，說要是男孩子叫大山的山，女孩子就叫珊珊。林珊珊，多好聽啊，別人一聽也不像是村裏來的大丫二丫了。
小珊珊沒有奶吃，整天餓的哇哇大哭。男人也煩，日子就這麼一天一天的捱著過。鋼廠裏的活也不好幹，重物裝卸意外也多。男人本來就很不幸了，偏偏老天爺還是不肯放過他。一段鋼筋掉下來砸斷了男人的腿，這一下成了個瘸子。
“去找點別的活幹吧。”老哥們實在看不下去整天悶在小破屋裏抽煙的男人這麼勸了一句。“一個瘸子能幹什麼活兒，不去。”男人頭都不抬一下，自顧自地狠狠吸了一大口煙。“你家小女孩兒不養了？趕緊找活兒吧。”男人一聽這話兒騰的一下就急了，一個大邁步上去拽住對方的衣領，“你樂意養你去養！別擱老子麵前瞎嗶嗶！要不是那個小畜生我能成現在這樣嗎？”
前一刻羅玉銘還懶散的靠在椅背上，說話昏昏欲睡，現在就一下子彈起身子來，“為什麼？”“什麼為什麼，哪有這麼大人了，還跟自己哥哥睡覺的。”“我不。”羅玉銘孩子氣的將頭扭向一側。羅玉琦扶額，他真的不能對他抱有一點點期望嗎，“難道以後我結婚了，你結婚了，你還要跟我一起睡嗎？”
“……”羅玉銘心中一滯，果然剛才那個女孩子是他的女朋友。隻是這麼快他們就要結婚了嗎？“我跟你都睡了這麼多年了，分開睡我不習慣。”“……”羅玉琦皺眉，這也是理由嗎？“那你不在家的日子你是怎麼睡的？”
“我……”羅玉銘從麵朝東轉到麵朝西，手搭在椅背上，“反正我就是不習慣，我怎麼不能跟你睡了，你是明天結婚嗎，你如果明天結婚，那我明天就不跟你睡了。”言下之意，哪怕你明天結婚，今天晚上你也得跟我睡。羅玉琦覺得自己頭上掛了好大一滴汗，你幹脆說就算是你結婚了，那你也得一三五跟你老婆睡，二四六跟我睡算了。幹脆揮手讓管家楊開過來，“楊叔，一會兒給他收拾一個房間，晚上讓他去他的房間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