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捂著自己的嘴,不想讓自己大哭,可是一想起自己今天地獄般的遭遇,淚水仍是忍不住滑落。如果沒有厲煒霆後來對她的這些好,她想她不會傷心至此。正因為自己被他的好感動,才換來這樣的主遍體鱗傷。真是個不折不扣的惡魔,美妙的親吻你之後,便是致命的一刀。不過,好了,她解脫了,自由了,和他再無瓜葛了。被掃地出門的難堪,任多少甜言蜜語都無法彌補。林瑟瑟,你新生了!瞬間,林瑟瑟堅強了自己的意誌,覺得身體充滿了力量。她爬起身來走進浴室,把熱水放在浴缸裏,脫掉了自己的風衣外套,露出裏麵破爛不堪的短裙。結束一段恥辱的過去,你應該感到慶幸。
林瑟瑟嘴角微微揚笑,跨進浴缸。溫水包裹著她,可她仍是覺得好冷好冷。外界的溫度無法暖和內心絕望所帶來的冰涼。是的,絕望,對厲煒霆這個人,她是真的絕望了。一次次的原諒,一次次的傷害,真的夠了。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所有的苦難、羞辱、虛偽的甜蜜,全都結束了。可是為什麼,她仍會想起他的甜言,我們一輩子在一起好不好。想到自己的心,緊緊的一抽,像鞭子狠狠甩過。過程有多甜蜜,結果就有多殘忍。林瑟瑟無力的靠在浴缸上,疲倦一點點的襲向自己,她撐起身子擦幹水,圍上浴巾便倒在床上。她顧不得自己明日該何去何去,也不顧不得自己沒有衣穿,沒有吃飯,顧不得任何一切。她現在,隻想睡覺,她真的好累了!半夜,渾渾然的醒來,卻疲軟得一絲力氣也沒有。她想去拿擱在床頭櫃上的提包,都沒有力量。她很感激方姨細心的給她送來提包。不然,她真的隻有流落街頭。林瑟瑟的手伸在半空中,又無力的垂了下來。怎麼回事,她為什麼這麼虛軟。頭微微的轉動,便天旋地轉。她下意識的摸自己的頭,真是好燙。
發燒了!淋了那麼大一場雨,不發燒才怪。剛才自己洗了澡,頭發隻是用浴巾擦幹,並沒有徹底吹幹,一定著涼了。四周靜悄無聲,肯定已是深夜。往日此時,她會窩在厲煒霆寬闊溫暖的懷抱,甜甜的入睡。睡在他懷裏,真的會有一種心定的安全感,沒有擔心沒有害怕,常常是一覺睡到天亮。可是此刻,她這隻棄履,孤獨一人躺在酒店冰冷的床上,發著高燒,無人問津。再有多麼強大的意誌力,身處淒涼之中,人心都會軟弱。
林瑟瑟無助的流著淚,想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會落到這般境地。她更想不明白,她怎麼去勾引了厲尊?難道僅僅是和他像普通朋友一樣說笑,玩了一會兒遊戲,就叫勾引嗎?她沒有把厲尊當外人,不過因為他是他的弟弟……他卻把這樣惡毒的罪名加在她的身上。賤、女人!嗬嗬,沒有什麼形容詞比這個更令林瑟瑟心神俱焚。每每他生氣的時候,便是這般口不擇言的罵她。但從沒有這樣辱罵過她。或許,她在他心裏,真的不是什麼東西。沒有哪個男人,會這樣對待自己真正的喜歡的女人。所以,她徹頭徹尾都隻是玩物。淚水一汪汪的流下,心軟弱到了極點。沒有人安慰,沒有人陪,她想她會這樣孤寂的死去。不知道過了多久,林瑟瑟就這樣渾渾噩噩的躺著,早已沒有了淚流。可是心中的淒涼感依舊揮之不去。她努力的抓過床頭櫃上的提包,拿出手機。沒有電話,沒有短信。淩晨兩點,她被整個世界遺棄。她握著手機半天,終於給韓汐鷗打了一個電話去,她不想她死在酒店裏,都沒有人知道。這世上,關心她的人還很多。隻是她的不堪隻能讓韓汐鷗知道。韓汐鷗沒有關機,隻是響了很久她才接通電話,隻是聲音睡意十足:“寶貝,你睡不著呀。”聽著韓汐鷗熟悉的聲音,林瑟瑟覺得是那麼的親切,她握著手機默默的流淚。太久的沉默,讓幾乎又要睡著的韓汐鷗一下子驚醒了,趕緊問著:“瑟瑟,你怎麼了?你在哭?”兩閨蜜太熟悉彼此。林瑟瑟隻有在極端傷心的情況下才握著電話不出聲。這麼晚打電話給她,本身就說明了她出現了不可承受的狀況。“汐鷗……”林瑟瑟喚了一聲,便再無力說些什麼。她不知道自己對韓汐鷗說了些什麼,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又渾渾然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