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變得很深遂複雜,像是從來不認識林瑟瑟一樣。她為了一個男人,如此堅決。他的心疼得顫抖了,但也在一瞬間,改變了主意。他打電話叫回沒走多遠的醫生,給林瑟瑟包紮了手臂。林瑟瑟的嘴角一直掛著有點詭異的笑,讓人有一絲毛骨悚然。是的,他不知道她會用什麼方法傷害她自己。她用讓他最疼痛的方法讓他敗下陣來。厲煒霆看著她手腕上的紗布,麵色冷沉,聲音低啞:“瑟瑟,你真的很愛他嗎?”“是。”林瑟瑟毫無猶豫的回答。厲煒霆的喉嚨滑動了一下,聲音哽哽的:“愛了多久?”“六年,從我讀高一,進校門見到他的第一麵,我就喜歡上他了。”林瑟瑟說這句話時,聲音都柔了下來。六年,嗬嗬!厲煒霆心中淒笑。他自以為他是她生命裏第一個男人。原來身體的第一個男人,永遠也比不上心裏的第一個男人。
她愛了一個男人六年,至今還深深愛著。多麼錐心的一個事實,他厲煒霆,第一次感到深深的挫敗。“那我呢,在你的心裏,算什麼?”他猶有不甘的問。林瑟瑟頓了頓才說:“我隻是想離開你。”“離開我?”“恩。”“……”厲煒霆的目光在林瑟瑟包紮好的傷口上停留了片刻。他憶起那次在巴黎,她咬他的肩頭,咬出了血珠,就像現在她咬她自己那樣。他承受過那種噬心的痛。而方才她就用這種難以承受的痛,將他打敗了。無論如何,他不能看著她受傷害。“林瑟瑟,你真的很不錯,你不過就是欺負我對你一腔情深!”厲煒霆一度哽咽。是嗬,一往情深!誰先動心誰就輸,誰先有情就活該被欺負!沒想到他厲煒霆玩世不恭二十幾年來,竟然會栽在一個小丫頭的手裏。他也有被欺負的一天!厲煒霆鼻翼微微的泛酸,他揚起一絲力不從心的笑,輕輕揾著林瑟瑟的臉說:“傻丫頭,你自由了。”“……”林瑟瑟驚訝的看著厲煒霆,她不曾想他真的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