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文真和蘇文雨忙點了頭。
年初二是出嫁閨女回娘家的梯子，因此一大早，蘇文真一家人就大包小包地拎著東西去了方家塘外婆家。
方家也是收拾地幹幹淨淨了，還沒進門，隻聽到裏頭歡聲笑語的。大門敞開著，裏頭坐著一個穿著皮草大衣打扮時尚的女人和一個穿著皮衣約莫四五十歲的男人。方氏坐在他們對麵，喜笑顏開。
方愛芹走到門口甜甜地叫了一聲“媽”。
方氏忙起身笑道：“是你們啊，趕緊進來。你小妹跟妹夫也才回來呢。”
正說著，方愛鳳和丈夫王利民便朝著外頭喊了一聲“二姐”。蘇文真和蘇文雨忙叫了“小姨”和“姨夫”。
方氏幫著方愛芹將東西都拿了進來，大家一起坐在桌子邊說話。方愛鳳看著那些東西，笑道：“二姐，你那些都是什麼啊？家裏沒錢就少買點嘛，媽這裏又不是別人家。”
這話聽起來是讓方愛芹省錢，但是聽著卻有一種挖苦的意味。蘇文真聽得真切，方愛芹卻是自動過濾掉了。
方愛芹笑道：“哎呀，媽這裏當然是能多買點就多買點了，一年也不回來幾趟。”
方愛鳳也跟著笑道：“我可是給媽買了一個金手鐲呢，五百塊錢哦。”
這下方愛芹才聽說來她話裏話外的意思是笑自己寒酸，頓時就不說話了。
方氏見了，忙道：“不管東西多少，你們都是媽的好女兒。媽知道你們的心意。”
方愛鳳的目的達到了，便也不再說什麼，反過來問蘇文真道：“真真啊，你們過年怎麼也不去你們爸爸那裏呢？你們怎麼說也姓蘇嘛。”
“愛鳳，說什麼呢？”方氏瞪了她一眼。然而方愛鳳並沒有閉嘴，還是等著蘇文真的回答。
蘇文真淡淡一笑，道：“我們跟媽是一家人，跟蘇家已經沒有關係了。”
方愛鳳又道：“這話可不對，你們又不是我姐一個人生的，哪有讓她一個人養的道理。而且我姐以後也是要嫁人的，你們到時候怎麼辦？總不能一直跟著去別人家吧。”
話音剛落，蘇文雨就一癟嘴開始哭了起來，喊道：“媽媽不要我們了，不要我們了！”
方愛芹急忙將蘇文雨抱在懷裏哄著，對著方愛鳳道：“愛鳳你說什麼呐，孩子們當然跟著我，我也不會再嫁人的！”
方愛鳳對著蘇文雨嗤笑了一聲，道：“我隻是開個玩笑麼，這孩子真是開不得一點玩笑。再說姐你還年輕，總不能把自己搭死在這三個女兒身上，早晚要結婚的呀。”
方愛芹好不容易哄好了一點蘇文雨，急忙道：“我不結婚，我就跟孩子們在一起。”
方愛鳳撇了撇嘴，還想說什麼，卻是被王利民拉了一下，忙扭過頭去看他，王利民笑道：“你呀，就是瞎操心。”
方愛鳳甩開他道：“什麼叫瞎操心，這是我姐呀，要是跟我去南方，我準保幫她找一個有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