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寧宮這邊,定康郡王兩位側妃來向皇後請安,容瀾問起晏珅何在,何若詩訕訕一笑,“進宮後王爺要臣妾和姐姐先來給您請安,他好像是去符望閣接公主了,說是想接公主出宮住幾天。”
容瀾皺眉,“他何須親自去?”
此時繪竹回來,低聲在容瀾耳畔道:“奴婢去瞧過了,沒什麼事,貴妃娘娘並沒怎麼難為她,問的正是那晚在慈寧宮的事。”
“大過年的,何苦。”容瀾搖頭,隨即遣了繪竹,隻管繼續與眾人說笑。
且說晏珅到符望閣時,淑慎正衝著穀雨發脾氣,駭得一屋子人不敢吭聲,他笑幽幽闖進來說:“這是怎麼了?誰欺負我的淑慎。”
淑慎撲向他,便說:“她們怪我害了她們的主子,我叫她們挑明了說,一個個又沒膽了,這算什麼。”
“你也太厲害了。”晏珅揉揉她的額頭,將侄女攬在身邊,抬頭問,“你們梁貴人呢?”
穀雨已被晏珅的突然闖入嚇壞,從沒聽說皇室男眷不經傳召可以隨意進入妃嬪寢宮,此刻她不知道該回答眼前這位王爺什麼。
“她被年貴妃的人帶走了,好像是做錯了什麼事。”淑慎說時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穀雨心裏的火騰得冒起來,也是不管死活開口就說:“還不是為了公主您那晚在慈寧宮的事麼,為什麼您這樣無情呢?奴婢不敢指責您的不是,可事情這樣了,您還隻當和自己沒半點關係。主子待您那麼好……”
“原來她調教的奴才就是這樣沒規矩的?”晏珅打斷了穀雨,怒道,“今次不計較,但往後你若再敢這樣和公主說話,本王絕不放過你。”
穀雨一口氣悶在胸口,堵得渾身打顫。
“這麼說來她在景陽宮嘍。”晏珅輕哼,繼而挽起侄女的手,“既然這件事是咱們倆鬧出來的,咱們去景陽宮把她找回來好不好?”
淑慎點頭,回頭來對穀雨道:“你別抱怨了,我這就和十四叔去把你家主子找回來。”
穀雨哪裏敢接話,心裏直覺得這叔侄倆是另一個世界的人,行事說話均不能為她所理解。
而年筱苒這邊也萬萬想不到晏珅會帶著淑慎來問她要人,當梨樂跑來悄聲告訴她定康郡王和公主在外頭求見時,她愣了半晌才回過神。
“梁嗣音,本宮真是越來越覺得你不可思議了。”年筱苒這樣說,揚手對宮女道,“把梁貴人帶進去,沒我的話不許叫她出來。”
嗣音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跪了許久雙腿早不聽使喚,兩個宮女左右一架便把她拖走。
“王爺好客氣。”當叔侄倆步入殿內,年筱苒端坐上首笑臉相迎,“本宮還沒恭喜您新納側妃呢,怎麼不見帶兩位側妃一起來坐坐?”
晏珅懶得與她寒暄,直截了當地說:“除夕晚上慈寧宮的事全在臣弟,貴妃娘娘若想在後宮立規矩,還請您另尋一件事做筏子。”
年筱苒冷笑:“王爺的話好奇怪,本宮竟聽不明白。”
“淑慎說您的人從符望閣帶走了梁貴人,臣弟此番來便是請娘娘放了她。”晏珅沒有興趣指責她的狡辯,隻是說明來意。
“梁貴人年輕,本宮教她一些規矩本在情理,王爺顧念親情常來宮裏坐坐自然也是情理,不過您插手幹預後宮的事就沒道理了。”年筱苒冷顏肅語毫不退讓,“本宮的事妥帖了,自然會讓梁貴人回去,不需要王爺來擔心。論尊卑論長幼,王爺都要明白自己的身份,您若糾纏不清,本宮不得不思量您和梁貴人之間的關係,到那步田地就真真沒意思了。”
“可笑!”晏珅不屑,“本來後宮的事就與臣弟沒有幹係,但梁貴人是淑慎的養母,她的養母不見了臣弟就不能不管。”
年筱苒霍然站起來,傲視晏珅,“本宮的話已經說得很清楚,王爺如果還不明白,自有你明白的去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