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之前早點同意跟我離,我自然很開心。不過現在,我如果同意了,豈不是顯得老子是個備胎?”
“能給你撐腰的人來,就立即甩了我?桑榆,誰給你的膽子?”
“難道當初……不是你讓我去招惹顧北彥的嗎?”
桑榆平淡的聲音,讓薄景行臉上的笑容猛然一僵。
薄景行臉色難看地盯著她,臥室裏一片安靜。
“薄景行,我從一開始就知道這場婚姻,你開始的不情不願,霸占你的人生說實話我不是一點愧疚都沒有。我隻是……我有想過補償你,想對你很好,慢慢做一個很稱職的妻子,可你始終在意這場婚姻開始的方式,我沒有辦法。
我向你求救過,薄景行……我向你求救過,我真的走投無路,除了找你幫忙我從未想過其他。我以為你頂多嘴巴毒一些,挨你兩句冷嘲熱諷,該解決的你應該會替我解決掉。
可是……我明明都做好了承受你所有有可能說出來的全世界最惡毒的言語的準備。卻萬萬沒有想到,你會讓我去勾-引另外一個男人……”
桑榆委屈極了。
誰都不知道,誰都不明白,誰都無法設身處地的體會到——
她當初在聽到薄景行為她想出來的辦法時,那一刻,那一瞬間,她的心到底死了多少次。
公司是她父母唯一給她留下來的東西,可她也很清楚,爸媽寧願把公司拱手讓人,都不會舍得讓她如此糟蹋自己。
她得不到期待的感情,總不能再守不住該守的東西啊……
桑榆的聲音才平淡,可越是平淡,越讓人察覺到她現在的隱忍和悲傷。
薄景行突然就覺得煩躁起來。
不因為桑榆,而是因為自己。
當初為什麼要讓桑榆去招惹顧北彥呢?
他那個時候在想什麼呢?
桑榆後來一直沒提,他也沒有去深想過這個問題。
隻知道事情一直在發展,桑榆成功了。
郎有情,妾有意。
再之後,就到了他跟桑榆的現在。
煩躁,是真他媽的煩。
亂七八糟的東西混雜在一起,把他也搞得亂七八糟。
“既然當初那麼聽話,那麼現在也給我乖乖的。既然知道這場婚姻一開始是你算計來的,在我沒有滿足之前,你就沒有說離開的資格。”
話說地生硬又無情,還是如往常一樣,肆無忌憚地往她的心上紮刀。
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之後,是房門打開又關上的響聲。
臥室裏隻剩下桑榆自己一個人,久久未動。
薄景行一路出了公寓,坐進車裏,煙霧繚繞。
煙抽的很凶。
桑榆平淡的聲音一句一句在他的耳畔回想。
難道不是你將讓我去勾引顧北彥的麼……
我曾向你求救過,薄景行……
當初隻因著了她的算計,氣的想盡辦法羞辱她。
她那個時候,是在向他求救?
腦海裏又想起那天晚上她逮住他從顧北彥車上下來的場景。
為了跟顧北彥在一起,她居然親自喂自己喝了催請藥。
瘋子。
對自己狠到那種程度。
煙抽的更凶了幾分,繚繞的煙霧彌漫在狹小的車廂裏,模糊了他臉上的表情。
我向你求救過,薄景行……我向你求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