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眼睜睜看著他離開。
然而那種微妙地無法形容的氣氛,卻比剛剛更濃重了些。
薄景川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裏,岑薄的唇抿成了一條線。
沈繁星手裏捧著他剛剛遞給她的蘋果,汁水從她的指縫裏流了出來,她卻不知道說什麼。
如果放到其他事情上,她也許可以很好地想到解決辦法,或者知道該如何緩解氣氛。
然而這次,她卻有些不知所措。
感情的事情,從來都不是她的強項。
戚墨寒剛剛的情緒她看得出來,她不知道該怎麼裝作視而不見。
又不知道該如何麵對戚墨寒,也不知道,該如何坦然地跟薄景川解釋。
信誓旦旦,也隻不過在剛剛。
她不想傷害戚墨寒。
但是她現在完全不知道怎麼辦。
垂眸看著手中的蘋果,她無意識地抬手咬了一口,神色還沒有完全恢複。
腦海裏都是剛剛戚墨寒臉上她從來沒有見過的表情。
薄景川斜眸看著她,他肯定她那副表情裏,絕對沒有他的成分。
心頭微凜。
剛剛那樣說,隻不過是想讓戚墨寒對她徹底死心。
然而現在,似乎有些適得其反的味道。
“在想什麼?”
耳畔傳來男人深沉冷冽的聲音,沈繁星眨了眨眼睛,側眸看著他,神情有些複雜。
薄景川臉色越發的陰沉。
將蘋果放到了茶幾上,抽出一張紙巾握在手中,整個人窩在了沙發裏。
“沒……想什麼。”
這個世界上,總有一些事情,是你花時間去想,都不出一個十全十美的答案出來的。
十全九美也不行。
唯一的答案,隻能是自己到底有多自私……
薄景川靜靜地看了她一會兒,就算知道她此刻內心的不平靜,卻仍舊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良久,他才站起身,淡淡吩咐俞鬆、
“準備一下,明天回城。”
“是!”
俞鬆連忙應了一聲,看到麵前有些低冷的氣氛,他頓了頓,又道:
“先生,關於袁小姐的事情,回城後我們有什麼安排?”
薄景川沉吟了一會兒,淡淡道:
“死了。”
俞鬆掀眸,看了一眼沈繁星,才應了下來。
“知道了。”
-
袁思純死了。
死在了平城邊境的那片人人避之的灰色地帶。
第二天沈繁星他們回到平城的時候,這條新聞已經在整個媒體圈子裏炸開了一種不可思議的地步。
“居然死了!活該!本就不是個好東西!”
“哈哈哈,蒼天饒過誰,綁架別人不成,反被那裏的暴徒提前結果了!真是大快人心!”
“這叫什麼?自作孽不可活了解一下!”
“居然敢帶人去那種地方,她不死誰死?死了好!這個世界上也算是少了一個禍害。”
沒有人對袁思純的死抱有一絲絲地同情。
因為她自己已經將生命貶到了最不值錢的地步。
不懂得尊重別人,也別指望別人不尊重你。
是她綁架人枉顧人命在先,如今她死了,又怎麼可能值得同情?
沈繁星沒想到薄景川會把事情鬧得這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