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手心冰涼,“……你說的對……的確是……難堪……”
就算他們的婚姻並不純粹,可是,現在幾乎成了眾所周知的事情。
哪怕隻是看在他們睡了這麼久的份兒上,就真的不能做到給她留下一些臉麵嗎?
丈夫在外麵廝混,她這個名義上的妻子,需要做些什麼?
可是她,真正的位置又在哪裏?
她連自己該有的態度,都不知道是什麼。
妻子?
他當她是嗎?
強行給自己加戲,實在太可笑。
也許,他這幾天隻是覺得厭了,煩了,所以在提醒她主動離婚的事情?
顧北彥察覺到她遲遲不做決定,再次開口。
“小魚,現在晚晚已經成了焦點,如果你再繼續拖下去……”
“顧北彥。”桑榆突然打斷了顧北彥的話。
“什麼?”
“晚晚對我的確很重要,但是在我跟薄景行的事情上,再被波及也是一場誤會,你到底在想什麼呢?”
顧北彥頓了一下,“……小魚,我查不到你嘴中晚晚所謂的生母是誰……”
“所以?”
“晚晚其實是你的女兒是不是?”
桑榆捏緊了手機,幾秒後又冷笑一聲,“你的想象力可真豐富。我跟誰的女兒?”
“薄景行的。”
桑榆冷笑凝固,臉色發白,良久沒有說話。
“……我跟他以前沒有任何交集。”
“薄景行以前居無定所,自由散漫,去過的地方不少,你從南方來到北方,也曾輾轉過幾個城市,隻有我調查到的,你們就曾在三個城市中發生過或有或無的交集。這種概率太小了。兩個人在同一座城市都不見得有這種概率的緣分。
我不知道是不是你們兩個人的誤打誤撞,還是你刻意而為之,但是,除了他,你身邊左很少有異性出現。如果晚晚是你的女兒,我能想到的她的父親,隻能是薄景行。”
桑榆神情有些恍惚。
原來他們曾在三個城市中有過或有或無的交集?
她不記得了。
隻知道,薄景行是她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知道他的身份又剛剛好在一個城市的時候,她便做了這輩子最瘋狂大膽的事情。
至於孩子……
“小魚,晚晚就在那裏,我有太多機會證明你們之間的關係。你沒必要瞞我,你要瞞的人隻有薄景行……”
“所有人都可以知道,唯獨薄景行不能知道。小魚,再拖下去,也許你會真的失去晚晚。”
桑榆呼吸窒了一下。
顧北彥真的是捏住了她的三寸。
永遠知道她最在意的是什麼。
“就算我跟薄景行離婚,我們之間也不可能一定會在一起……”
顧北彥笑了笑,“沒關係,最起碼,我有了一個可以光明正大重新追求你的機會。”
“一旦離婚,你有想過我在公司裏的處境嗎?”
“股份,我給你。”
桑榆冷笑了一聲,“不跟你在一起也給我嗎?”
“我欠你的。”
“你出個價吧。”桑榆突然說、
顧北彥蹙眉,“你要跟我分的這麼清楚嗎?”
“隻要你不是我的父母,不是我的丈夫,就一定要分清楚。”
顧北彥沉默了很久,才道:“……好。我賣給你。”
隻要她答應跟薄景行離婚,怎樣都可以。
桑榆直接掛斷了電話。
掃了一眼熱度頗高的新聞消息,桑榆直接將界麵退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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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薄景行注定不會回來,桑榆哄晚晚睡覺之後,獨自一人靠坐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