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過你,不等於放過我。沒人會放過我。”
葉清秋指間顫了顫,“你覺得這樣有意思?”
“嗯。”
“可我覺得沒有意思,厲庭深,這不是我我想要的生活?”
厲庭深緩緩站起身,抬手摸上她滑嫩的臉頰。
“你覺得沒意思,不是你想要的生活……可放過你也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葉清秋隻覺得心頭一刺,滿身滿心的無力感湧了上來。
隻要他不放她,她就隻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活著。
活在懸崖邊的城堡裏,過著最好最奢侈的生活,然後打開門,四周的懸崖下,是沸騰翻滾的岩漿,但凡跨出一步,就是屍骨無存的下場。
“所以呢?這些話聽起來真覺得你對我有多情深意切,可實際上,拿這三年來說,沒有我,你並非過的很差。”
香車美人,人生贏家。
關於涼絮兒這個存在,她並不想跟他提及。
看起來像個吃醋的怨婦。
她的話說完,房間又沉默了一會兒。
“……可是我想過的更好。”
葉清秋冷笑,抬手揮掉他的胳膊,“所以我就得成為你更好的生活中的陪葬品嗎?”
厲庭深抿了抿唇,被她打開的手自然收回垂在身側。
“我去叫人給你擦身體。”
葉清秋閉了閉眼睛。
談判失敗。
厲庭深叫了王媽來,葉清秋沒有拒絕,但是房門關起來,擦身體的事情大多還是她自己來的。
除了後背實在夠不到的地方,也幾乎是王媽強行堅持幫忙擦的。
看她自己擦身體,王媽的心一直提著。
葉清秋身上的傷算不上有多輕,但也算不上嚴重,一些簡單的日常生活也不是不能自理。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隻要這事放到葉清秋身上,一切顯得有多矯情嬌氣的事情,都會顯得那麼理所當然。
葉清秋全程一直沉默著不說話,有時候牽扯到傷口,她也隻是皺皺眉,頓一下繼續擦。
一開始隻覺得葉小姐長的漂亮,身段好,放在整個平城都是絕對的美人。
厲先生什麼樣的人物,有錢有權,高高在上,不養是養,養就養這樣一個美人胚子在身邊,也是完全能理解的事情。
這社會,男人要什麼有什麼,有絕對的條件,年紀輕輕正是玩心最重的時候,不荒唐一回,足以算得上浪費資本了。
可是,養的是個絕對的美人,也絕對是尊活菩薩。
這不是養來讓自己開心的,是養來給自己找不痛快的。
照顧著葉清秋上床休息後,王媽下樓,厲庭深自己一個人在廚房裏準備晚餐。
傭人們躲在角落裏竊竊私語,不可思議。
估計那位眾所周知的女朋友涼絮兒都沒有過這種待遇。
好幾個菜,都是葉清秋喜歡吃的。
王媽曾經去過廚房,告訴他他身上也有傷,不能著幹鍋氣,還是讓她們來,結果被厲庭深輕描淡寫地拒絕。
厲庭深自己一個人在廚房忙了一個多小時。
菜炒好後,他碼在托盤裏,端著上了樓。
葉清秋還在睡,厲庭深看了看外邊已經徹底暗下來的天色,將托盤放下,走到床邊,彎身坐在了靠近葉清秋的床邊。
屋裏的空調調的有些低,她喜歡在夏天蓋著被子在空調屋裏睡覺。
頭發散在枕頭上,一張熟睡的臉恬淡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