撥過去,她接了電話,卻不出聲,怎麼?想讓我先開口問你什麼事嗎?我也不開口,就這樣僵持。
“你死了嗎!!!”突然的嘯叫讓我渾身一顫,審判官審問犯人似的,我差點沒跪在地上叫大人饒命。
“有什麼事就說!我沒時間和你說電話!”這時我才記得起來我早已不是她手下的小職員,我早就被她給踢出了公司,印象中王華雖不是和秦壽笙黃賤人等草馬流寇淪為一夥,但我對她的厭惡不甚於那個土匪團夥。
“病曆單呢?”她的聲音幽幽的,冷冷的。
“什麼病曆單?”哪個病曆單?是不是去人工流產的那個病曆單,記得是我帶著的,不過不知道後來扔去哪裏了。
“病曆單不是你拿的嗎!?”她有點急了。
“是,是不是~~做完人工流產後有後遺症?”看報紙經常見到有些女人做完人工流產後就啥病啥病的,王華雖強勢,遇神殺神見佛殺佛,畢竟還是動物,不是鐵打的機器人。
“誰跟你說的我已經做了人工流產手術?!”她又急又怒。
“這個?上次咱一起到醫院,不是做的人工流產手術嗎?”
“你自己去看病曆單!!!你給我把病曆單帶過來!!!我在醫院!!!”她用嘯叫結束了對話。
什麼東西啊!?死八婆!上次做的不是人工流產手術?那她進去那個醫務室那裏那麼久做什麼鬼?日!我懶得理你這妖女人!我的未來要緊!看了看手機,兩點三十分,距離四點鍾的麵試還有一個多鍾頭。
在萬達公司樓下找了個長凳,點一支煙,從包裏拿起一本《成功麵試的訣竅》,病曆本就夾在這本書裏跟著掉了出來,我撿起病曆本,打開來,研究醫師的師體了。什麼什麼炎症,什麼什麼感染,什麼什麼宮……
沒辦法,實在太龍飛鳳舞。6號什麼什麼……13號點點,20號點點……,6號是我上周跟她去醫院那天,13號正好是今天,這麼說來,這個遊戲還沒玩完?孩子沒打?這下我頭可大了,這死醫院,搞什麼東西,做個人流手術還要像打狂犬疫苗一樣一周去一次……
我徘徊在去與不去之間,不去的話,麻煩還沒完,甚至以後更麻煩,萬一去了趕不及回來,誰來等我麵試?抬起頭來恰好見到對麵馬路有個小診所,不恥下問,不恥下問!!!鼓了好大的勇氣走進診所裏問醫生,一臉慈祥的老阿姨醫生拿著病曆單看了一陣,然後推了推眼鏡看我:“唉喲,你女朋友檢查出來好多婦科病。”
“啥病?”我現在緊張的是打胎的問題!生下來了就是鐵板釘釘……這輩子就釘在棺材板上了。不是我沒有責任,而是想到要與王華共守一生,撇開性子不談,那副模特皮囊的確能讓我欲仙欲死,但是想到那個性格,讓人不寒而栗。
末了她還加了一句:“女孩子啊,要注意自己的健康啊。”
這話讓我想到了好多個意思,隨即問道:“她不會是花柳之類的吧?”要知道被梅毒性病傳染了可不是鬧著玩的,曾經某個朋友中過招,那個也不算是朋友,就一個萍水相逢我們宿舍的隔壁的隔壁的隔壁,經常打牌打升級的牌友。那家夥,其人淫蕩無比性欲旺盛,家裏又有錢,妞卻不泡,頻繁往來於各條紅燈街。
有段時間他不抽煙,不喝酒,不吃辛辣,也不去紅燈區闖蕩。問他他隻是淡淡的說他準備要出家,法號‘不得不戒’,戒煙戒酒戒女人。他沒戒賭,假如剃個光頭可以用煙頭點上六個圓,用雞油擦亮光頭,法號‘六筒’也可流為笑談。逼問之下他說了實情,喜歡嫖又不肯戴套,說戴套還不如自己解決,我沒用過那個薄膜,我無法了解他這份感受。沒戴套的結果他也想過,甚至做好了視死如歸寫好遺囑的準備,原本以為病毒還嫌他惡心,誰知病毒也深諳殺雞儆猴的道理。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中招第一次,沒治好繼續換人上,中招第二次,沒治好又繼續換人上,以此類推,身中七種梅毒,連男科專業醫院從醫四十年的老醫師都感歎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此偉男生猛程度不亞於豺狼虎豹,當真禽獸都不如他。七種梅毒同時纏身,我們都從QQ上發電表示哀悼,他爽朗的一笑:‘又不是艾滋,怕球啊!’假如放在醫學不發達的古代,估計得慢慢從下身開始爛,就算是自宮也無法自救,畢竟沒有葵花寶典和辟邪劍譜給他提升內力抵禦花柳之毒,華佗再世也要送他副挽聯敬而遠之,最後真的是花柳月下死,做鬼也風流。聽說清朝的同治皇帝第一次出去妓院風流,就惹了花柳病,就這樣不治而終,不勝唏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