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輒送車送房,包包沒有三五千都嫌丟人……我就琢磨著如何傍上大款,不過是逢場過戲。我思索了好久,才發現,那些有錢男人不是不喜歡我的身體我的容顏,而是我的內涵實在欠缺,鄉下野妹子俗裏俗氣加上風塵女子的庸俗,就算是美賽西施,我看也未必有有錢男人願意拜倒在我裙下。空姐和飯店接待小姐一樣是服務小姐,可空姐是高級服務員,同樣道理,陪酒小姐和富商情人同樣是小姐,都是賣身的,後者卻是高級小姐,除了賣身,還多了一份叫做氣質的東西。後來,我就報了藝術學院,學歌舞,學文化,白天上課晚上陪酒,偶爾參加一些有點層次的活動,去看書展會,去聽聽歌劇。功夫不負有心人,大老板們紛紛要出錢包我養我,可我對於這些男人不太感冒,不是我眼光高?是我在他們身上看到了買我初夜那個肥碩男子的影子。我覺得惡心。”
“提高自身的修養素質,一直在等著機會,終於有一天,在我們藝術學院組織演唱比賽,我得到了第一名,學校恰好要參加市裏組織的一個晚會,就帶了我去,我一曲‘山路十八彎’驚動全場,後來,在場的一個澳門富商讓他的秘書給了我名片讓我聯係他。他當然不知道我是紅塵女的事,一直到死,還以為我是個沒見過世麵的校園清純大學生。他病重走後,留給我一大筆錢,我將一部分錢給了父母,給整個小屯子蓋起了小平房,打通了路。我要接我父母出來,可是父母死活不肯,不願意離開大山。”
“以前做小姐,低人一等,卑躬屈膝,男人有錢就找小姐,女人有錢為什麼不可以找男人?我到處找男人,彌補了我曾經的羞辱。盡管我有這麼多錢,可是我現在一點也不願意停歇,我害怕了貧窮,我習慣了大手大腳,我不要坐吃山空。所以我也用我在我澳門先生身上學的東西,開賭場!有人說,開賭場是印鈔票,其實,開賭場比印鈔票還來快一些。”
我插話道:“這可是犯法的!”
“犯法?就算我不去做,自然也有人做!人有多大膽錢有多大產,這個道理楊天你不會不知道吧?再說了,我安排妥當,就連替死鬼都安排好了,給某個人幾十萬安家費扛著頂風的旗,警察如果真的破了賭場,進監獄透過鐵柵欄看明月的也不會是我。賭場的錢,全是我通過手段從銀行貸款出來的,假如賺,不用三個月我還完成本,假如賭場被警察滅了銀行追債,我一上飛機同樣可以在地球上逍遙。”
我是徹底服了……停了半晌後,我好奇問道:“你跟我說這些?就不怕我捅出去嗎?”
“楊天,我不是一個幹淨的女人,以前我賣身求榮,如今我買身*,驕奢淫逸,墮落放縱。我討厭看人的臉,每張臉都寫著虛偽,我被騙很多次,早已學會觀人眼知人心。每次我去不同的夜店買醉,男人們都是那麼的虛假,不是為了我的錢就是看上我的身體,每個人都假裝翩翩君子。修養的藝術,其實就是說謊的藝術。說金錢是罪惡,都在撈;說美女是禍水,都想要;說高處不勝寒,都在爬;說煙酒傷身體,都不戒。而鴨子們呢,口蜜腹劍,更加可惡。第一次見到你,我見你在跳舞,高大帥氣,以為你是做那行的,叫你來陪我喝酒,你拒絕了,後來我又邀請你,你又拒絕了,我不否認我一開始就懷著想和你交易的目的找你。再後來真的見到了你,讓我意想不到的你竟然隻是個小保安,可在你臉上,我看到了我們小屯子裏鄉親們的樸實真誠,還有你那點不屈於世的傲然骨氣,你也很聰明。我突然很想和你在一起,彼此相愛,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教你一些東西,與你一起做一番轟轟烈烈的事業。我不要求你隻有我一個女朋友,你可以愛你所愛。但我絕不會背叛你。楊天,答應我吧,我有時候,真的很孤獨無助。”莎織是非常認真的看著我說的。
我訝異於她的經曆,我以為我過得很慘,可是跟前的莎織,亮麗動人,時尚奢華,膚色如白玉,難以相信她會有這樣的經曆。更難以讓人相信的是,她竟然從一個鄉姑蛻變成潮女的過程。當然,這是她自己嘴裏說出來的,我已經不再那麼容易相信別人。可是她那雙真誠的眼睛讓我難以抵擋,我想了我自己的未來,一片茫然,俗話說船到橋頭自然直,可我行駛的船根本看不到橋頭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