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酒吧的窗台邊,望著窗外夜色籠罩遠處靜默著的建築和近處高大的梧桐,我陷入一種逝水流年的感傷之中。我們都曾愛過,也曾被愛過,可是世事的無常,讓我們無緣牽起那個人的手。曾經,我們怨恨過命運的不公,然而,當我們在某個飄雨的午後,或某個寂靜如水的深夜,想起那個人兒,我們心中會充滿感激,感激命運給了我們那段一起走過的歲月。走到一起未必是最好的,走不到一起也未必不是壞的……
喝醉了後,我就隻記得,是陳子寒扶著我回了宿舍……
盡管王華命令我暫時停職,但我還是不放心倉庫,這些天我依舊跑去倉庫那兒守著。偶爾有警察來問這問那的。
從公司裏同事們的風言風語中聽得出來,他們都知了我是王華山的人,是王華山派來的臥底,為公司立下了汗馬功勞。估計事情處理好後會有一次飛躍性的升職,所以同事們見到我都點頭哈腰的給些薄麵。
但我深知與王華成敵後的後果,那晚撇下王華,讓她在舞會上丟盡臉麵,她豈能那麼容易咽下這口惡氣?
果然,由於王華的萬般阻攔,我沒能眾望所歸的升職,繼續在原地踏步。而王華山那邊也沒了動靜,好像由我自生自滅去了。估計我沒有了利用價值,他也就任我而去了……
安瀾和安信重新回到了倉庫。
但是黃賤人的案子讓人大跌眼鏡,黃賤人這個賊精的老家夥,與棗瑟玩了個瞞天過海,自打從他們幹這事開始,就找好了替死鬼,覃壽笙是棗瑟的替死鬼,他與黃建仁把所有的罪都攬到了自己頭上,警察一查,就是他們把的貨拉到那邊銷售的幾個鋪麵的名字也全是覃壽笙的。黃建仁與覃壽笙鋃鐺入獄,十年八年之內回不來這個花花世界了。
黃賤人卻隻是個有輕微的罪,警方認定他被黃建仁欺騙利用的,我靠……黃建仁那傻子會利用人麼?警察做出有罪而不做追究的判決。高明啊。黃賤人又回到了,王華本想掃他出門,可不知他動用了哪層的關係,居然沒被掃出去,就是被削職了,成了小職員。
王華的如意算盤打空了,一山更比一山高,王華原本攻下棗瑟與黃賤人,可現在這兩個老不死巋然不動,形勢還越來越嚴峻了。
我深知黃賤人和棗瑟的性格,他們一定會報複,隻是,他們什麼時候報複,要怎麼報複而已。黃賤人看我的時候兩眼都冒出火來,恨不得扒了我的皮吃了我的肉,棗瑟更是不得了,一見到我就兩眼發綠。
坐在倉庫大門口仰望藍天,正值午休時間,陳子寒緩緩走過來:“喂!發呆呐?”
“嗯,發廊呐……”
子寒輕輕推了一下我的頭,丹鳳眼彎起來:“嘴真貧。”
“子寒美女光臨寒舍,令倉庫蓬蓽生輝,說,找我有何貴幹?”
子寒把幾個盒飯放在桌子上:“公司的規定的確挺歧視人的,為什麼倉庫的員工就不能到公司飯堂用餐,還要倉庫員工自己跑去外麵買盒飯。——安信,過來吃飯!”
“大概嫌我們倉庫的員工髒,進飯堂去弄髒了他們那些白領的用餐地點吧。估計這種變態的規定也隻有王華能定出來。”我憤懣著。
子寒拿過一張凳子坐在我旁邊:“你究竟為何得罪了王總?”
“我和她的恩怨,曆史悠久。”
“我聽說,原本你可以高升的,可王總死死壓住了。”
唉,這就是王華的本性了:你讓我不好過,我讓你過不好!沒被開除都算好了。
我也挺懷念做官的日子的,又清閑又領高薪,衣服還不用髒,眼睛一閉,一天過去了,眼睛一睜,又下班了。
“子寒,今天你不對勁啊,喜上眉梢。說說,有什麼高興的事啊?”子寒適才走過來時,我觀察了一番,步履輕盈腳尖先落地,心情特好嘛。
“你知道了?”難得子寒那麼高興。
“知道了什麼?難不成,你有孩子了!是我的!?”我笑著開玩笑。
“咱兩又沒那個過,我倒是想懷你的孩子,但你不給呐!”子寒也樂了。
“淫婆……”我踢了踢子寒的腳。
“確實有喜了!我升職了,今早王總宣布的,升為公關部經理。”
“哇……牛叉啊!才進公司那麼些時日,就爬上了公關部經理,真的還是假的?”這陳子寒的公關能力,自然不用懷疑的。
“晚上我請客吃飯,都來吧!”
“阿信!聽到沒有哦,今晚子寒請我們吃飯,你就別吃午飯了,餓到今晚,吃她個破產!”